总管在花园的小径上设了醒目的路牌。
按着指引,她很快找到了通往凌波阁的小径。
四周很安静,所有人都去了别院前坪,夜风把喧闹声送过围墙,篝火的余光跳跃着,给花木扶蔬的园中凭添了几分鬼魅的气氛。大文学
站在小径上,看着门上那块横匾,上面挂着一条红绸,大红的花刚好把“雲”字的下半部遮住,只露出“凌”和“阁”两字在外。
她心生犹豫,内心激烈地交战着。
忽听“吱呀”一声轻响,从门里走出一个丫头。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虫
薛凝霜急忙一弯腰,躲到了一丛怒放的海棠花后。
丫头把门掩上,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前庭。
在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她已经认出,那人就是舒沫身边侍候的一个二等丫头。
薛凝霜不再犹豫,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直奔凌云阁,推开虚掩的门扉,侧身闪了进去,反手掩上门。
里面是个四合院,有个很小的天井,共建了六间房。
不用说,朝阳的三间必定是主人房,此时靠南的里间,隐隐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
四周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跳。
薛凝霜轻咬唇瓣,毅然推开了通往正房的门,踮着双足,走进了连着正房的卧房。大文学
房内一灯如豆,八步罗汉床边摆着一双黑底的男靴,透过垂下的纱幔,可以隐约瞧见男子的身影。
薛凝霜双颊火一般地烧着,心脏怦怦狂跳,颤着嗓子轻唤:“表哥~”
得不到回应,她鼓足勇气,颤抖着轻轻揭开了床幔,一丝奇异的幽香夹着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混和着酒香,熏得她全身发软,不自禁跌进床帷之中。
昏暗中,一双铁臂倏然伸过来,揽着她的纤腰,轻轻一拽,已将她拖进一个滚烫坚硬的怀抱。
“表哥~”薛凝霜兴奋得全身都颤栗起来,紧闭双眸,娇羞而无力地轻唤。
“呵呵~”热气钻进耳廊中“小野猫,你逃不掉了~”掺着笑意的声音,危险十足。
“表哥?”薛凝霜莫名打了个抖,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然,滚烫的嘴降下来,堵住了她的嘴,更堵住了她心底那丝莫名的疑惑,只能无助地载着他,在袭卷而来的中,沉沦……
薛凝霜刚一进门,银杏立刻从门边的藏身处闪了出来。
她步履轻盈,快速穿过花园返回门廊下,轻轻一跃,顺手将匾上挂着红绸扯了下来,匾上赫然写着“凌霄阁”三个大字。
把红绸揣进怀里,走进花园,将“凌云阁”和“凌霄阁”两块路牌拔出来,重新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这才从容不迫地离开。
回到前坪,遥遥地向舒沫做了个手势。
舒沫嘴角一翘,笑了。
“小姐,”绿柳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舒沫看她一眼:“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吗?”
“哪里好?”绿柳抬头,看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越发狐疑了。
舒沫笑而不语,慢慢地品茶,把绿柳弄得一头雾水。
又坐了一会,立夏气喘咻咻地回来覆命:“衣服送到凌波阁,可王爷已睡了~”
“那怎么成?”绿柳急了:“得把王爷请回去才成。”
“王爷醉了,让他睡,咱们回去吧。”舒沫阻止了她,带着几个丫头不急不慢地离开了晚宴现场,回了住所。
夏候烨是在半夜,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的。
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瞄一眼枕下的怀表,时针指向三点,不悦地喝问:“何事?”
“王爷,”巴图走到窗前,压低了声音禀报:“凝霜郡主不见了~”
夏候烨敏捷地翻身坐起,发现置身陌生的环境,微微一怔,迅速穿戴齐整,打开门走了出去:“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丁香说,郡主彻夜未归~”巴图趋前两步,附在他耳边低声禀报,眼睛却不时地偷偷往屋里瞟。
夏候烨眼里射出寒光:“丁香呢,叫她来见本王!”
丁香从院外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夏候烨的脚边:“奴婢叩见王爷!”
夏候烨盯着她,见她神色虽然仓惶,眼里却没有半滴眼泪,眸光一沉:“说,凝霜去哪了?”
“呃?”丁香一怔,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他。
郡主此刻,不是应该跟王爷在一起的吗?
怎么他的口气,象是完全不知情?
难道,郡主的谋划未成,被王爷赶出来了?
夏候烨的眼睛是冷的,没有半点感情,象个陌生人似地盯着她。
丁香机灵灵打个寒颤,再不敢瞧他的眼睛,垂了头,嗫嚅:“郡主,郡主参加晚宴,此时还未归……”
、失踪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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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烨打断她,冷冷地问:“我问你最后一遍,凝霜去哪了?”
丁香惊惶地抬眼看着他:“王爷~”
“说吧~”夏候烨从脸色到声音都倏地冷下来,冻得发寒。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大文学
丁香骇怕极了,浑身哆嗦着,拼命摇头。懒
“王爷~”巴图看得不落忍,想帮她说几句好话。
才一开口,夏候烨一个眼神抛过去,吓得他头皮发麻,赶紧识相地闭紧嘴,闪到一边。
“不想说,嗯?”夏候烨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迫人心的力量。
丁香满眼都是泪,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他身后。
夏候烨一脸莫名地转身,看了看身后微掩的房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