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得舒沫大叫,绿柳几个立刻跑了进来,见此情景一个个都傻了眼。
一个弯了腰死命掰她的手:“你抱着我做什么?放开!”
一个抱着死也不撒手:“别走,求你不要走……”
太诡异了!不知情的人看了,指定以为是哪家的小夫妻闹别扭!
谁能想到,情敌见面不是分外火暴,而是暧昧万分?
“傻愣着做什么,”舒沫没好气,大喝一声:“还不把她拉开?”
“哦,是!”绿柳这才回过神,几个丫头一涌而上,好不容易才把两人给分开。
舒沫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沈素心象是被抽走了骨头,软在椅中哀哀哭泣。
“王妃,你真没见着我们家姑爷?”雀儿也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呸!”绿柳骂道:“你们家姑爷丢了,干嘛找我们小姐要人?看我们家小姐好欺侮是吧?”
舒沫给两人吵得头疼,喝道:“闭嘴,都出去!”
摸着涨得发疼的脑袋,在房里来回踱了几圈,停在沈素心身前:“熠有多久没回家了?”
沈素心双目无神,茫然地摇了摇头。
“康亲王难道也不管?”据她所知,康亲王府的情报网十分惊人,说是遍布全大夏也不为过。
“这一年来,公公派了无数批人马,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沈素心看着她,流下两行清泪。
舒沫明白了她的潜台词:“就算我肯,烨也绝对不会帮着掩藏熠的形迹。”
那个人醋意那么重,邵惟明刚一露面,马上快刀斩乱麻,把他踢给了木婉兰。若是熠来了,怕是绑也要把他绑回京城的。怎么可能允许他在他们周边晃荡,破坏他们的生活?
“这么说,这世上真的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了?”沈素心心一凉。
舒沫苦笑:“一个人若存心消失,怕是谁也找不着他。”
古代又不似现代,资讯发达,加上他这么多年掌管情报系统,敛迹掩形自然不在话下,随便往人海里一藏,自是大海捞针。
“我该怎么办?”沈素心慌了,俏脸煞白。
舒沫见她六神无主,不觉心一软:“熠不是个狠心绝性会抛妻弃子之人,相信我,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沈素心一脸凄惶:“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
舒沫默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要相信他。”
“为什么?”沈素心盯着自己肩上那只素手,笑容惨淡:“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你甚至不要他,对他不屑一顾,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对你死心塌地?”
舒沫很是尴尬:“你信不信都好,我再说一次。我和熠纯粹只是友情,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烨,从来没给过熠任何暗示或希望。”
“我明白,”沈素心垂目望着脚尖,声音飘忽而哀伤:“我一直都明白。那,又怎样呢?”
正因为明白,才更加愤怒。
她一心一意爱他,连心都可以挖出双手奉上,他却不屑一顾,宁肯一辈子追逐舒沫的背影——既使,她永远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舒沫默然。
良久后,轻轻道:“回去吧,不为你,也为你的儿女。”
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若,实在不能忍。就,和离了吧!”
沈素心豁地抬起头,眸中精光一闪:“你,居然劝我和离?”
“是的,”舒沫缓慢却坚定地点头:“若他真的不爱你,勉强纠缠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的条件并不差,不论哪一项都是上上之选,为什么硬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呢?需知,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追求幸福……”
“舒沫!”沈素心蓦地尖叫着打断她:“你,你是替他来做说客的吗?是熠要你劝我和离的吗?是不是我若不肯和离,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休想,他休想!”
舒沫拧着眉,表情生硬:“我最后一次见熠,是贤王兵变,先帝驾崩之时,之后再没见过!”
便连他们出京往云南受封,亲帝携百官出城相送,夏侯熠也不在此列!
沈素心握紧双拳,瞪大了眼睛:“我绝不会和离,绝不!哪怕一辈子独守空房,老死在康亲王府,也绝不会弃熠而去!”
“你想清楚,”舒沫当头棒喝:“你搭上一辈子幸福守着的,根本不是熠,而是康亲王世子妃的头衔,捍卫的不是婚姻,是一个空壳子!”
“我不管!熠是我的,没有人能抢走他……”
“得,”舒沫翻个白眼:“你回去慢慢守着吧,我就不留你了。”
沈素心失魂落魄:“熠真的这么狠心,就算不要我,不要孩子,他难道连父母高堂都不要了吗?”
舒沫苦笑,无词以对。
空洞的安慰,对她其实毫无帮助,她也想看到沈素心抱着一个飘渺希望,空度余生。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舒沫端茶送客。
沈素心咬着唇看她,鼓起勇气道:“能不能,请睿王帮忙寻找?”
舒沫眼中掠过一丝讶然,随即点头:“我试着跟烨提一下,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沈素心满怀沮丧,步履沉重。
看得出来,她对此行抱了很大的希望,如今希望落空,深受打击。
舒沫心有不忍,想了想,道:“明年二月惟明大婚,说不定……”
“惟明要成亲了吗?”沈素心先是茫然,说着说着,忽地回过神来,眼睛蓦地一亮:“熠和惟明是生死至交,惟明成亲,他怎么可能不来?惟明几时成亲?”
舒沫叹了一口气:“二月十四,女方是大理土司的女儿。”
看来,她一心都在寻找熠的下落,竟是丝毫不管世事,连邵惟明订亲这等大事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