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他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甩开了文件,摇头否认道,“一定是你弄错了。”
乔谨言看着他不言语,他神色很不好看,眉眼间堆积着一丝的严厉和怒色。
顾柏林重新拿起那份文件,手指有些发颤,摇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不可能,母亲言行举止都很正常。”
“好些年了,爷爷一直瞒着在,我查出年前车祸的那件事情,就是母亲派人做的,她的妄想症只针对乔家人,她一直把姨母的死归咎在乔家人身上,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乔谨言低沉地说着,目光亮的惊人,他看向顾柏林,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不希望母亲偏执成狂最后变成杀人凶手吧?”
顾柏林猛然摇头,他被这个事实刺激的无法回神,只能呆呆地听着乔谨言说。
“母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妄想症,所以这治疗方案是很隐秘的,药物治疗加上心理治疗,分两个阶段,药物治疗已经开始了,你要多注意母亲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对就要自己拿主意,药物治疗无效后我们只能采取心理治疗。”乔谨言将抽屉里的药拿给他,交代道,“你不要让母亲发现了。我会给你郝医生的电话,他是有名的心理研究专家,你定期找他。”
乔谨言将名片给他。
顾柏林愣了半响,才问道:“大哥,你为什么都交给我,你要去哪里?”
乔谨言见他也算是反应了过来,闭眼,低低地说道:“你长大了,要学着承担起家族的重担来,这些年母亲将姨母的仇恨转移到我的身上,如今我也将顾家的责任都转交给你,柏林,你不是孩子了,不能一辈子活在父兄长辈的庇护下。”
顾柏林脸色变了,一言不发,他确实不能再任性放肆了,这些年都是大哥牺牲了一切才换来他的自由。
“你要离开顾家了?”顾柏林心有些沉。
乔谨言点头,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出去走走。”没有多说一句,可是这样的要求是顾柏林无法拒绝的。
他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悲伤,大哥终于想挣脱牢笼离开顾家,剩下的重担他会替大哥承担起来,只是他却莫名地感觉伤感,尤其是见了大哥爱了乔锁半辈子,最终遗忘一切两人分开,更是难过的无法言语。
顾柏林握住乔谨言的手,哽咽道:“大哥,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顾家有我,这些年是我太任性了,你为顾家牺牲了一切了。”
乔谨言露出一抹笑容,安抚着他,低低地说道:“我们是兄弟。”
“什么时候离开?”顾柏林问道,“有计划吗?一定要跟我保持联系。”
乔谨言点头,淡淡地说道:“过几天就走,去瑞士,那边的雪景漂亮,先待一段时间。”
顾柏林点头,兄弟两又说了一些话,顾柏林见乔谨言有些疲倦了,这才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起身出去。
乔谨言见他出去,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去关门,看见谈溪站在门口。
她站在走廊里,眼里都是泪水,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生病了?你骗不过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乔谨言脸色微微一变,眯眼,看着谈溪,神情冷漠了几分,冷冷说道:“谈小姐,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谈溪捂住了嘴巴,她哭着摇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乔谨言皱眉,许久,淡淡地说道:“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你就当是我想要补偿我姐姐,帮我姐姐照顾你。”谈溪哽咽道。
乔谨言转身,他想到了阿锁,心尖一痛,无法呼吸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走了,你别心伤(一)(钻石加更)
乔锁回到乔家便病倒了,一夜发着高烧,说着胡话,乔臻喂她吃了退烧药依旧不见好转,只得让佣人取来冰块,用冰块敷着额头,陪在她身边。||她烧的很难受,一直拉着乔臻的手,低低地说着话。乔臻凑过去,听到她一声声地喊着:“大哥,我看见萤火虫了……”
这样春寒料峭的季节,哪里来的萤火虫。乔臻心中难受,只得握紧她的手,说道:“小锁,大哥在这里呢。”
她闻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握紧了他的手,皱着眉头忍受着高烧的疼痛,乔臻见她半夜一直不见好,咬了咬牙送去了医院。
一夜折腾,到了第二天清晨,乔锁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医生给她打了吊针,加了退烧药,乔臻打电话给夏侯,让他到医院来顶一下,自己则会去照顾乔安,佣人在家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夏侯这些日子很是忙碌,接到电话到了医院,见乔锁发烧昏迷不醒,安慰乔臻道:“你也别担心,春季原本就是流感多发的季节,感冒发烧没事。”
乔臻点头,有些心事重重,说道:“她一直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
他说这话时,有些不安,这些年乔家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风霜,他隐隐觉得小锁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掉。也许是他如今太在乎小锁了,父亲母亲又不喜欢住在乔宅,也催促他回去,可是他为了小锁一直留了下来,他走了,乔家就真的只剩下了小锁一个人了。
“对了,老爷子最近逼婚拿刀架到我脖子上来了。”夏侯有些烦躁地说道,“话说你也是大龄剩男,怎么没见你爹妈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