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堂下跪的这男子勾引的意思太明显了,迟钝如江秋雁也意识到有些不妥,突然想到在屯子里时听说的清歌好色的传说,不由大是后悔,这下子,自己恐怕把莲生和若尘一起得罪了!忙急急起身上前推那男子离开,“下去吧,下午到舒伯那儿领赏。”
男人好似受了惊吓,掩着嘴“哎呀”一声,整个身子便朝着呆坐在椅子上的清歌倒了过去。
清歌从听到第一声那无限娇柔的嗓音,便被雷的外焦里嫩,身上的鸡皮疙瘩还在一层一层的往外冒,没成想,那张描眉画黛涂脂抹粉满头珠翠的芙蓉面朝着自己的方向直直的砸了过来,只吓得清歌惨叫一声,仰面就朝后面跌去:“奶奶的,江秋雁,算你狠!”
刚刚吃下去的饭食如同瀑布一样朝着那以为自己马上扑到清歌而心中窃喜的男人吐了过去。
来不及躲闪的男人顿时被吐了一头一脸,那条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鹿脯好巧不巧的挂在男人的耳朵上,在风里飘飘荡荡了半天,才慢慢掉落尘埃……
69、任尔东西南北风(九) ...
“你说这么长时间,你们连那丫头的边儿都没沾着?”周灵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来自诩看人的眼光最准,送到怡心苑的男子,可全是自己千挑万选,个顶个都是拔尖的!以自己对清歌的了解,见了这么多漂亮的男子,怎么可能不动心?原还疑惑,照清歌的性子,应该早跑回自己面前撒娇卖痴了,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却原来,自己弄过去的人竟是连清歌的影子都没见着吗?
“老爷,求求您,别让怜儿回去了,还让怜儿呆在您身边吧!”小怜边磕头边哀求。
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昨天穿了自己最好的一身头面,又精心打扮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想到竟是被小姐吐了一身,然后又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抬着给扔了出来!一想到自己当时狼狈的样子,小怜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周灵韵实在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怜哭哭啼啼的把进园子后的遭遇一点一点儿详细讲了一遍,周灵韵越听越是心惊:“你是说,你们这么多人全被萧氏打发去做杂活了?”
小怜忙点头,又补充道:“那个二爷厉害着呢,兄弟们都是苦不堪言,还有那个舒伯,每天防着我们跟防贼似的,根本连内院儿都不让我们靠近!”
郑舒那个老家伙吗?周灵韵很是恼怒,原来就处处跟自己作对,现在竟又来坏自己的好事!还有那个萧氏,原还当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罢了,今天听着,竟好似比自己女婿还要灵巧!
只是,你们以为,把清歌圈着,不让见我,就万事大吉了吗?即是这样防着,恰说明自己掐住了清歌的死穴,清歌最依赖的人就是自己,这次也不知那郑舒说了什么坏话,让清歌到现在都不来见自己,可等别扭过去,自己相信,清歌,还是会被自己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周灵韵沉思片刻,冲小怜摆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不用再回园子了。”
对着阳光,周灵韵慢慢张开手指,又一点一点的收紧:有清歌在自己手心里捏着,这江府的天便翻不了。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老爷子的六十整寿,自己是时候好好合计合计了。
一大早,清歌就被若尘从床上叫了起来。身为伤残人士,清歌理所应当的有赖床的特权,可若尘却是紧张的不得了――主要是昨儿个舒伯就告诉清歌两个,江雨飞今天要来。
从住进怡心苑,江雨飞倒是遵守诺言,任清歌几个过幸福的小日子,回来这么久了,怡心苑都是一片风平浪静,除了那一帮随时想爬上清歌的床可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妖娆男子,那边府里竟然真的没有人敢来打扰。清歌的小日子过的真是滋润的不得了。
清歌闭着眼睛任若尘给自己穿戴好,又窝在若尘的怀里被抱到客厅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看到若尘由于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脸庞。能明白若尘想要得到江雨飞认可的心理,可看着若尘紧张的坐立不安的样子,清歌又很是心疼。
看看左右无人,清歌狐狸一样笑眯眯的道:“相公,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若尘诚实的点了点头。
清歌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消除紧张的方法。”
若尘听话的俯身。
“跟我学。”清歌比划着,“闭上眼睛,然后,深呼吸――”
若尘闭上眼睛,学着清歌的样子深呼吸――
清歌贼兮兮的笑着一抬头就把嘴巴堵了上去,时间掌握的刚刚好,趁若尘吸气的功夫,两人的舌头恰好搅到了一起。
若尘骇然睁开眼,正对上清歌调皮的眼睛,远远的客厅外已经传来脚步声,清歌鼓着腮帮子渡了一口气过去,含糊不清的说:“拿去,我的勇气……”
又鼓励的朝若尘眨眨眼,“若尘乖乖,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若尘傻傻的看着清歌晶亮的眼底两个小小的自己。
“我的眼里,只有你。”清歌一字一句的说,“你只需要记住,不管谁要来,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你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夫人,小姐和爷已经候着了。”外面传来舒伯的声音。
清歌轻轻推了若尘一下,若尘低头深深的看了清歌一眼,整个人已是神采翩然,再不复方才的惶恐。
看到伫立在门边恭候自己的高大男子,还有客厅里猫一样懒洋洋的清歌,如此静谧而美好的画面,却独独缺了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被江辰扶下轿的江雨飞心里忽然又酸又涩……
时光果然最是无情!若早知道,老天给自己和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