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自己在书房里盯了洪、马、丘三人良久,抬手将一个瓶子放到了桌上:“解药给他们闻了即可。从今而后,再不相见。再动我身边的人,看我饶了谁去!”
不多时,车马齐备,完颜康携带了珍贵的药材与给少林寺的礼物,一路往少林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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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完颜康这边赶路,又想早些到,又怕车行太快颠簸剧烈撒哈林受不了,愁得不行。那一边,丘处机与马钰商量了一下,拿了解药先给马钰闻去,洪七公道:“咱们这一回都栽了,此毒倒像是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不过要当心他耍诈。”
马钰嗅了解药,给丘处机解穴,一面给洪七公解释道:“非是晚辈等大意,此事实是另有内情。”拿解药给洪七公也嗅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略一运功,内息运转不停,施展轻身功夫出了王府,寻安静地方坐下。马钰慢慢将完颜康的事情解释给洪七公听。
洪七公听了,问丘处机道:“你便将他留在金国王府里?”丘处机一脸苦相:“晚辈这事是办得岔了。前辈此来,是为了失陷的义士么?”洪七公点头道:“我去牢里看了,金狗实在狡猾,将人分散了看押,还给上了重枷,锁头被铜汁灌死啦。实在没办法,就听到他们说是那个小王爷做的帮手,便想去拿了他作交换。谁知道,嘿!老叫花一辈子打鹰,叫家雀叼了眼睛啦。”
丘处机道:“只怕经此一事,那边防范得更加严了。”洪七公沉默不语,马钰忽然道:“我看事情也未必就这么糟了。他有极厉害的迷药,却不曾害我们的性命,可见是心存善念的。”丘处机道:“师哥你是说让他放人?他现在已经不在中都啦。”马钰哭笑不得:“你的脾气总是那么急,总要让人家救师祖。”
洪七公忽然发问:“你说少林寺能救人,是真是假?”丘处机略一犹豫,道:“少林寺毕竟是有底蕴的名门正派,救治的手段是有的,只是这一身武功,略一耽搁就回不来啦。”洪七公想了一下,道:“追上去!”马钰道:“前辈……”洪七公口气有些冷:“我看他狡猾得很,强捉来也没用,不如与他谈个条件。”
丘处机惊问:“这如何谈得?”
洪七公道:“照你们说的,他们倒罪不致死,那个人若是死了,也是老叫花出手办错了事。我便护他一路到少林又如何?”丘处机顿悟,马钰却有点愁:“这个,要如何开口?”洪七公道:“开不了口也要开的,不论是他的师祖,还是我丐帮弟子,哪个死了,都是憾事。”
丘处机道:“我随前辈去。”马钰道:“我也一同去。”
洪七公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脚程不够。”
丘、马二人赧然,他两个的功夫比起洪七公来差得多了,洪七公嗖嗖地追人去了,他们得跟在后面吃土。两人商议了一下,洪七公在前面先追着,两人也尽力追赶,丘处机一再说自己需要跟着去解释一下杨康的身世。
洪七公道:“也罢,就这么说定了。”
洪七公武功卓绝,完颜康又才走了不久,不多时洪七公便追上了。正遇到完颜康一行人停下歇息,完颜康守着撒哈林,乌也与特斯哈亲自跑去给撒哈林煎参汤。两人凑到一起,乌也很是不解:“小王爷为什么放走那三个反贼?”特斯哈道:“小王爷一定另有计谋。”两人素服完颜康,乌也道:“我也这样想,我就问你有没有猜到是什么计划。”特斯哈道:“我怎么猜得到?”
两人嘀咕半天,没嘀咕出结果来,参汤好了。端了来给撒哈林服用,恰看到洪七公到了,乌也警惕地拿起剑来。完颜康见了,看了洪七公一眼,并没有理会。洪七公为人坦荡,见他模样不对,虽警惕他再使迷药,该说的话还是说了:“我听丘处机说了你的事情,你这长辈伤得厉害,不快些送医武力不保。我给他用真力续命,总能多几分把握。”
完颜康不想懵逼的,还是懵逼了:“啊?”
洪七公已经上前,以掌心抵着撒哈林后心了。乌也与特斯哈交换了一下眼色:小王爷果然是有计谋的,这大概就是故事里说的以德服人?对洪七公也不再吹胡子瞪眼睛了。
两人猜得十分离谱,撒哈林又不干了:“谁要他们来续命?”完颜康阴恻恻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直看到撒哈林赖皮闭上了眼睛,他居然装起死来!洪七公只觉得大开眼界,老的为老不尊,这小的……一脸的阴鸷,谈条件的话,一时竟说不出来。
他们离中都尚近,等撒哈林服了参汤,给马车也换了新马,丘处机和马钰也追到了。见状也是沉默。
完颜康乘的是一辆宽阔的马车,乌也与特斯哈两人敏捷地先上车,铺好毡垫,将撒哈林接了进去。接着,完颜康等人也上了车,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丘处机想说话,又觉得怎么开口都不太合适,完颜康一言不发,默默摸出把短剑来递给他:“这个,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