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楚玄说的是疑问,可语气却是陈述句,就像是在说一天有白昼有黑夜一样的事实。
这人心中恐惧涌聚得更凶更浓,确实是有人派他来杀,但是,他绝对不能说。
好在,他的声音都被冻住了,根本说不出来。
可这时,他的喉咙一暖,条件反射的,他脱口而出,“我是”
刚说出两个字,他便回过神来,忙闭紧了嘴巴,将嘴巴咬得死死的,对楚玄更为惧怕,楚玄让他冻他就冻,让他暖就暖,如此手段,真是鬼神莫测。
特别是,他差点将答案给说了出来。
楚玄问道:“是谁?”
这人沉默。
“不想说话,那就不说吧,我很好说话的。”
楚玄话音落下,便有“咔嚓”声崩裂震响,这人循声看去,只见他的左腿,全部碎成了冰渣子,纷纷乱乱地撒了一地。
他的腿,成了肉渣子。
他没有感觉到痛,他想惊叫,却是叫不出声。
一片无声当中,那恐惧如海潮,瞬间将他淹没,浸润到每一处角落,除了怕还是怕。
这样,真的叫好说话吗?
他看向楚玄,楚玄又问,“现在想说吗?”
楚玄问出声,他的喉咙便是一暖,他心里一震,不用怀疑,如果他不说,那么,下一次碎掉的就是右腿!
犹豫了一下,他回道:“没有人派我。”
“当我白痴。”
“楚院长,不是的,如果非得要说一个人,那这人就是方坤!是方坤开出了那样的价,我想挣一千亿白玉钱,所以我才出了手。”
“好吧,你是觉得我比方坤都要白痴了?”
楚玄寒气再涌,他的右腿开始一寸寸的碎掉。
这一次,楚玄没有冻住他的喉咙。
虽然他没有感觉到痛,可他还是痛叫出声,声音无比的惨烈,他的腿每碎掉一寸,心里的恐怖就会浓郁三分,甚至是五分。
叫声中,他还在辩驳,“楚院长,我没有说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该为了钱来杀你,你赶紧取了我的命,给我一个痛快吧。”
“行啊!”
楚玄干脆答应,然后,他的腿就碎得更慢了。
之前是一寸一寸地碎,现在是半寸,甚至是十分之寸地碎,如同蚂蚁爬动。
碎得更慢,这人心中的恐惧却增加得更浓。
每一瞬间,都比地狱还要地狱。
“楚院长,你不是答应要给我一个痛快吗?”
“是啊,看到你死得更加痛苦,我便痛快了。”
“”
这人看着楚玄,就像看一只恶魔。
“楚院长,我犯了错,你就杀了我吧。”
“当然要杀你,不过,不能让你轻易的死去!你知道,为了等你出来,我费了好大劲吗?”
“等我出来?”
“对啊!为了等你,我让毒师、白八千、月盟三剑不忙出手!为了等你,我让陶泽杀死了方大少所有的死士!为了等你,我震慑着普通的人,让他们不敢先出来!你说,这些代价大不大?”
这人傻了。
原来,楚玄挖了坑,而他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坑。
如楚玄所说,方坤的人死光了,一般的人又被震住了,那么还敢跳出来,还敢杀他的人,当然就不是一般人,多半也不会是仅仅为了一千亿就能出来的。
方坤更加的傻,白八千三人不动手,是楚玄的安排;陶泽的杀鸡儆猴,是楚玄的安排;一切的一切,都在楚玄的算计当中,包括他的反应。
可笑他还自以为借势大成,能杀掉楚玄。
却不过都是为楚玄做嫁衣裳,是帮着楚玄挖坑。
重赏,可笑的重赏,将真正要杀楚玄的人都给暴露了出来。
又一次失败了。
方坤万念俱灰,难道楚玄就真的不可战胜吗?
为什么?
他只是在青鱼镇长大的乡下小子,至今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白马城,还没有从白马城出去过。
并且,在前面的十六年,楚玄还是一废物,连元力都修炼不出来的废物。
而他,生于方家,长在方家。
到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见过的事情,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可是,经历丰富、阅尽世事的他,却输给了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子,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