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出了小跨院,进了护军们歇息的大通铺的厢房外,夜已深,这里并没有站岗的,馆驿里需要特别严加看守的除了公主的寝殿外,就是那一百多车嫁妆了,其他护军,车夫休息的地方反而没人值勤。
云啸来到护军们居住的厢房里的其中的一间,进了厢房,房间里充斥着呼噜声,脚臭味。
很容易就在几十人挤的大通铺上找到了老柳,他正在呼呼睡着。云啸看看他得双脚,都没穿鞋,白色的裹脚布都是新换的。
云啸推推熟睡中的老柳,老柳嘴里嘀咕着:“别闹,困死了。”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云啸用只有老柳能听见的声音道:“老柳,你若再不出来,可就真要死了!”说完,云啸施施然走出了厢房。
背负着手,云啸站在厢房的屋顶上,看着月亮。身后传来瓦片被踩动的声音,来人一只脚步轻,轻得落地无声,另一只脚步重一些,不由得踩动了瓦片。
云啸回身,只见胆小如鼠的老柳,傲然站在屋顶上,看着云啸。云啸道:“首先要澄清的是我不是‘灵蛇门’的人,那块银牌是山海关总兵王大福给我作为买卖的信物的。”
见老柳没说话,云啸道:“之所以找你,希望你能把阿大所中的毒的解药给我。”老柳无所谓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解药,大不了我离开这里,再换个身份生活罢了。”
云啸道:“这是你的自由,我始终对你没有敌意,不过,你的左足是不是有些肿涨,还有些酸麻?”老柳脸色一变,云啸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慢了一线,只抓下你一只鞋子吗?其实你脚上的经脉已经被我的暗劲儿伤了,没有专门特殊的法门,你就要少一只脚了,再拖延下去,连一条腿也保不住了!”
老柳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冲动的心情,道:“咱们交换!”云啸道:“交易要诚信,先发个誓吧!我云啸若不诚心实意地把治伤的法门交给老柳,我出门被马车撞死,洗澡在澡盆里被淹死,死后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云啸暗笑,以自己的身手想被马车撞死是不可能的,更是淹不死,自己水性相当好,小小的澡盆更淹不死自己。至于轮回堕入畜生道,做一只快乐的麻雀,一直是云啸前世,今生的夙愿,当人就得动心眼,活得累。
老柳不疑有他,点点头,也道:“我柳言湖拿出的解药若是假的,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云啸点点头,道:“疗伤的法门是将左足用醋泡一个时辰,然后将左足埋入土中三个时辰,再服下这瓶解药,暗劲儿自解。”说完,掏出个小瓷瓶,抛给老柳。
老柳接过,也取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云啸,道:“直接服下即可。”云啸拿了解药,回去给阿大解毒去了。
服下云啸拿回来得解药,阿大一晚上拉了九次,拉出得都是腥臭乌黑的黑水,到了第二天一早,身体终于恢复过来,喝了碗粟米粥,便呼呼睡着了。
而第二天一早,便听说领路的向导老柳不见了,开小差了,对于数百人的队伍来说,少了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这年月,当兵的开小差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让军曹记录在册,一切都等回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