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郡主趁热打铁,来和王朔分析分析这次宴会。
“娘~女儿要累死啦~”王朔捂头痛哭,她现在脑子都是昏的,实在不适合脑力劳动啊。
“就你惫懒,小姐妹相处的如何总得和我说说吧。”郡主关心的是女儿的交友状况
“娘,就是普通交往,上午忙乱,也没什么好说的。”王朔真是累了。
“再忙乱也能看出……”
“娘你是要从中看出各家在朝政上都是什么倾向吗?”被疲劳占据思维的王朔有些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郡主问道。
王朔坐直身子,趁着机会,把自己不明白的都问了出来,也看着郡主的双眸,严肃道:“娘,您常说我该无忧无虑是享受生活,姐妹之间交往不必计较太多,自有您为我护航呢。”
“可你不愿意啊。”郡主道。
“可是,您还说做人要光明正大,要行正道、走正步,阳谋比阴谋更能成大事。”王朔急了,语速更快。
“是啊,这你和问各家姑娘的表现有什么关系?”郡主不解。
“难道您不是要从各家姑娘的亲密与否、相互联系观察朝中大臣的政治倾向,要知道言传身教,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来。”王朔严肃得盯着郡主道。
“噗嗤——”郡主忍不住笑了出来,摸着王朔严肃的小脸儿笑得不能自矜。
“娘~!”王朔把郡主的手拍下来,强调她的问题,王朔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很两极分化,日常的琐碎和孔姑姑教导的宏达交织在一起,一方面教导她要胸怀博大、不要把眼光拘泥与内宅;另一方面她的身后真的就只有内宅,和王老太太、另外两房的长辈、姐妹说话都是留了心眼儿的。这要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姑娘既要学习宅斗又要学习朝堂争锋的感觉,完全是两个画风啊!
“你请的小姑娘最大是十五,最小的六岁,谁家会把朝堂大事和小女儿说,家里的男孩子都不一定告诉,娘是想问你和姐妹们相处得好不好,我早就看过名单,来的人都是和王府交好、至少是不交恶的人家,你想到哪儿去了。”郡主摸摸王朔的头道。
“是这样啊~”王朔呐呐道:“娘,是我误会了。我只是觉着细节处见真章,以为……”
“不是谁家都像娘这样宠着你的,你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孔姑姑教你了些什么……”郡主感叹。王守忠对子女的教育并不是很上心,男孩子家中有学堂,王老太爷还看着,王守忠平时就考校一下两个儿子的功课,好就赏差就罚,起的就是一个监督的作用,具体情况并不跟进。对儿子都这样,女儿就更甚了,王朔的功课他问都没问过一句,倒也不是不关心,只是家中儿女教导都有定式,他无需事必躬亲。
“爹娘最疼我啊!”王朔扑进郡主的怀里,她只听出了郡主对他的宠溺,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爹娘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不会迷迷糊糊的被骗,为了我以后过得好才交我这些的。我一定好好学,不给爹娘丢脸!”
“好孩子,尽力而为就是。”郡主也不提旧话,安慰王朔道。
郡主看着王朔上床躺好,才回自己的房间。
王守忠近些日子有操练,今日也不回来歇息,郡主拉着刘嬷嬷感慨:“嬷嬷,你说朔儿这是这么了?心思重成这样,你说平日里娇养着,风吹不着雨淋不了的,怎么事事都往朝政、阴谋、斗争的方向去想?”
“奴婢也不明白呢,寻常人家的小姐连朝政二字怎么写的不知道,更遑论议论呢。”刘嬷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王朔就是*丝骤然变成官二代不适应而已,她以为官二代的生活日常就是政治斗争,一天到晚到处玩儿、心思不深沉的人都是反派,都是不务正业,最后一定会被打到的。呵呵,贵族就不用吃饭洗澡上厕所啦?
“你说我和孔姐姐对她的教导方向是不是错了,孔姐姐最先开始给她讲的就是史书,说读史明志,朔儿早慧,还是要把他她贤妻良母的方向引导啊。”郡主又有些不自信了。
“这老奴可说不上来,郡主也太不相信自个儿了,不若明日请孔大师再过府一趟?”刘嬷嬷谨慎道。
“唉,不是我不自信,是朔儿不自信。你说,这交往的人家,除了几个宗室,谁的身份有她贵重,她怎么就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呢?难道是前几年在府里被吓着呢?或者我该和行健商量外放?到了各州府,下面人自然只有奉承的,也好让他自信些,也把朔儿的气度给养起来。”郡主已经不是在和刘嬷嬷商量了,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