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叔祖母给介绍道:“这是老四家的胧哥儿、朓哥儿和腴哥儿,你们两个妹妹嫁的远,也没赶上见你们。”
又是一番见礼不提。
王守忠和郡主在客厅上喝了一会儿茶,郡主就道:“与我们随行的还有诚王家的清河郡主,因郡主水土不服微痒在身,我们就请郡主一起到家里来了,那驿站之所,实不是个养病的地方。”
“好,好,出门在外就该互相帮衬呢,那侄媳妇儿领我们去拜见郡主?”二叔祖母询问道。
“二婶这是打我的脸呢,她一个小辈怎敢劳动您,再说她现在恐还昏睡着,正是她托我给您到恼,请您不要怪罪她不懂礼数才好,实在是不敢过了病气给您。”郡主连连奉承道。
“话不能这么说,郡主金枝玉叶皇室血脉自然尊贵,合该我们做臣子的去拜见才是。”二叔祖父接口道。
郡主自然不能答应,她自己也是郡主之尊,但现在最重要的身份还是王家的媳妇,因此连连推辞不敢受。
就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客气奉承,王守忠一家才顺利住进了早就收拾好的院子,清河郡主也没有露面直接就住了进来。
老家人也体谅他们赶路辛苦,略叙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回院子休息了,热水早已备好,只待主子们洗澡解乏。
王守忠、王子腾各自去洗漱,王朔把今天收到的见面礼一股脑儿的摆上了桌子,默默得盘算着今天见过的人。
郡主看王朔皱着眉头的样子,笑道:“这是做什么呢,今天见了这么多长辈,可还分得清谁是谁,还有诸位堂兄弟姐妹,可记清楚了。你二叔祖母可是说了,家里你们这一辈就一个女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你,你可受稀罕了!”
王朔正晕着呢,郡主还来笑话她,王朔直接让丫鬟拿了个本子,把金陵老家人的姓名关系写了出来。
“真是个笨丫头!”郡主指着王朔的脑袋嗔怪道,谁家记亲戚还需要动笔头的?
王朔可不管丢人不丢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更何况她这个记性不好的。一边写,一边觉着不对,问郡主道:“娘,咱家我们见过的亲戚就只有六叔王守廉一家了吧。”
“没规矩,称呼六叔就六叔,还叫什么名字!”郡主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就你六叔一家没见着了,除了三位出嫁的姑奶奶以外。”
“不对啊,父亲这一辈的排行是按照忠孝节义礼义廉耻排的,就算义字重了,怎么没有排礼的叔父?”大家族的名字都是有讲究的,像上一辈泛的是守字辈,第三个字也有规律;像他们这一辈泛的是子字辈,第三个字从‘月’字旁,以示骨肉之意。
“你倒仔细。”郡主走到小桌边,接过王朔手中的笔,在三叔祖父这一房的下面,添了一个次子夭折,原来三叔祖父本事二子二女,只是第二个儿子,长到六七岁居然没站住去了,当时他已经取了王守礼这个名字,家里人也为了丧事好看,就让这个名字一直跟着他,没有取缔。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王朔硬盒一声,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一脸猥琐八卦的问道:“娘,为什么长到六七岁还去了,是不是因为内宅倾轧啊?”
“胡说!”郡主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小姑娘家家,谁给你说的这些脏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王朔被吓了一跳,不就是八卦一下嘛~但看郡主娘这么生气,也吓住了,连忙跳下凳子给作揖,道:“娘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做客的时候听别人家的丫头讲了一耳朵,说有些孩子没长大是因为内宅阴私,我也不知怎么就记住了,如今顺口一说,其实更不不懂里面的意思,娘你别生气,我不知道这是不好的。”
郡主长吁一口气,道:“哪家丫鬟给你讲的,这样的人家必定不是清正之家,你给娘说,咱们远着这些人家。”
“这……我也记不住了。”王朔能说有一个艺术类别就叫“宅斗文”吗?
“你呀,净让我操心,哪儿家没有夭折过孩子,就说是主母不贤、内帷不修也太武断了,哪家娶媳妇儿不是为了绵延子嗣,难道是为了一家子斗成个乌鸡眼儿吗?你看我和你祖母也不对付,可她也不曾想过给你爹纳妾生子,就是把袁氏女往你哥哥身边凑也不过是拉拔娘家人。你可别相差了,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主意。”郡主教训道。
王朔被郡主这前后矛盾的做法给弄糊涂了,既然说到此处,不免刨根究底的问道:“娘,祖母这么做,您就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