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武穆在这件事情中,担当的角色,更加令在场诸人不安。如果说方云以前扯武穆的虎皮,是武穆大人大量,毫不在意的话;方林的事情,是武穆慈悲,那么提议方云加封冠军侯这件事情,就绝不是仁慈和大人大量可以解释的了。
武穆的立场,尤为令在场诸人不安!
“诸位,稍安勿躁。方云加封冠军侯,故然令人不安,但绝对没有赵兄说的这么严重。”
山河侯高敢站了起来,此人长得威武雄壮,三缕长须,颇有几分风流气息:
“方家虽然一门三侯,但总不至于,一门三侯就能抗衡我们整个贵族侯一脉。赵兄多虑了。”
这种时侯,也只能是安抚了。
“高兄,不是我们多虑。方云封侯这件事情中,我们已经彻底失败!而且一门三侯,故然不可能抗衡当朝所有的贵族侯。但是别忘了,他身后还皇子刘彻和皇子刘启,更有平民侯一脉在支持他!单单是这些,就足以令我们传承了一千多年的贵族侯一脉,万劫不复!”
被点到名字的赵姓王侯,一脸凝重道。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阵肆无忌惮大笑声,从平鼎侯府的内传来:“真是愚蠢啊!居然会有这件想法!一门三侯又怎么样?难道朝廷是他家的?看把你们吓得!”
“放肆!”
大堂内,人有焦虑时,本就烦躁,此时听得这句话,一干贵族侯顿时勃然大怒,目光齐齐望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大堂右侧的侧门打开,一名面如敷粉,眉宇间略有阴气的少年,慢慢的踱了出来。这名少年目光明亮,闪烁间,隐隐有种智计百出,极为狡诈的感觉。
“李辰!”在场也不乏,认得这少年的人。这个少年居然是镇国侯的次子李辰。
这个时侯,镇国侯李昱站了起,衣袍一振,怒喝道:“辰儿,放肆!在场哪一个不是你的叔叔、伯伯辈。这么多长辈在场,岂有你插话的地方!”
李昱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岂有听不出来,李昱根本没有斥责的意思。更多的是对这个次子的宠爱。不过,不管如何,至少大家有了个台阶下,颜面不是那么难堪了。
“哈哈,”李辰长笑一声,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一礼:“诸位叔叔、伯伯还望不要介意,李辰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诸位叔叔、伯伯都是一方王侯,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跟侄儿计较吧。”
镇国侯李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自然有人道:
“即是如此,我们自然也不会太过计较。我们和你父亲,有要事相商。侄儿还是快快下去吧。”
“各位叔叔、伯伯,说的可是方云封侯之事?”
李辰道,神色自若,丝毫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看在镇国侯的面子上,诸人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正是。”
“哈哈哈……,”李辰再次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件事情,那诸位叔叔伯伯,可以回去睡安稳觉。大可不必如此焦虑。”
堂内众人脸色顿变,再无奈性,正要喝骂,却听锦绣侯蔡炎站了起来,笑着站了起来:
“辰儿如此说,向来不会无的放矢,如此说,想必自有原因。大家不妨洗耳恭听,先听听他说什么。”
一干贵族侯爷立即沉默下来,从绵绣侯这翻不同寻常的表态中,感觉到了什么。两人一说一和,李辰骤然闯入大堂,似乎并非少年无知那么简单。
“李辰,你想说什么?”一人道。
李辰笑了笑:“哈哈,诸位都是我的叔叔、伯父,论见识,只在我之上。不过,所谓入局者迷,旁观者清。诸位叔叔、伯父陷身局中,难免被局势所迷。以小侄所见,朝廷重用方家不假;方家一门三侯,,方云加封冠军侯也不假,平民侯一脉这次完全胜出也不假。不过,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担心。——诸位难道忘了人皇陛下吗?”
一言点醒局中人,众人闻言,俱是一颤。猛然惊醒过来。
李辰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古帝王之道,就是平衡之道。朝廷重用方家不假,但不见得就要把我们踩在脚下。儒家把持朝政多年,也并不见得,把就要把兵家全部贬斥了。一文一武,各安其所,不可获缺。同样的,朝廷有平民侯一脉,自然少不了我们贵族侯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