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理所当然把红豆换成了赤小豆,想就算日后她得了封赏花畹畹要怪责她剽窃,她也好有个说辞,自己的药方与她的药方并不一样。
安念攘自以为天衣无缝,谁料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那相思子是毒药,大姐中了相思子的毒差点死掉,它怎么可以用来治疗皇太后的病?”
花畹畹向皇帝道:“皇上,臣女这个药方的确能治疗皇太后的病,臣女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花畹畹,如若你当真有把握治好皇太后的病,那么朕就免了护国公府所有罪责,封你为安和族姬,赏黄金万两,如若不然,整个护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金口玉言,安念熙着急道:“花畹畹,你不可鲁莽行事,你难道要整个安府替你陪葬吗?”
花畹畹向着安念熙,不卑不亢道:“大小姐,连累整个安府的可是你和二小姐,畹畹现在做的一切是在替你们二人拯救整个安府!”
老太太发话了:“事到如今,只能让畹畹一试了。”
花畹畹看向慈祥的老太太,微笑道:“祖母可愿相信我?”
老太太看着花畹畹笃定清澈的眸子,只能点了点头。
花畹畹深吸一口气,走进寝殿,走向皇太后的病榻,内心里竟一时忐忑伤感起来。
前世,皇太后缠绵病榻,是自己阅尽平王府内所有医书才研究出那么一个方子,一月来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直熬到双眼出血,几近失明。
而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帮助蓟允秀。
蓟允秀为了登上皇位,几乎榨干妻子所有能够利用的价值,却在目的达成之后将她弃之敝屣。
花畹畹来到皇太后病床前,见可怜的皇太后已经吐泻到虚脱,她让太医依照药方先去熬药,又让宫人端来白粥,细细喂了皇太后,皇太后勉强吞食了几口。
花畹畹对满腹担忧的皇帝道:“臣女让皇太后吃些稀粥,是为了待会儿服药之后能有东西可吐,而不至于连胆汁胃液都吐出来。”
皇帝皱眉:“什么,你是说皇太后服了你的药会大吐特吐?”
花畹畹点头:“药方上已经写明了,欲吐抑之勿吐,少顷当大吐。轻者但服七枚。非常神效。太后的病症属于重症,势必大吐,还请皇上不要过分担心。”
皇上怎么能不担心呢?可是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啊。这个少女神色笃定,似乎胜券在握,也只能相信她了。
皇太后服了花畹畹的药方,果真大吐特吐。
听着寝殿内传出皇太后呕吐和宫人们着急哭泣的声音,跪在外头的安念攘嘟哝道:“就凭她能治得好皇太后的病才怪!”
老太太横了安念攘一眼:“难道你想看着整个护国公府出事?”
“可是药方是出自花畹畹之手,祖母,是她陷害我!”
“是你鬼迷心窍,还牵累你姐姐和整个安府!”
“人家是想姐妹一场,让皇上也封赏姐姐。”安念攘不服气。
安念熙道:“你倒是姐妹情深,可是还请妹妹以后不要将这样的好事带上姐姐了,姐姐真是受宠若惊,眼下能不能度过这一劫,可全看花畹畹了……”
三人都充满忧虑地看向寝殿的方向。
夜半,皇太后终于吐出了几条黑虫,立时脑子不疼了,人也精神爽利了不少,喊着肚子饿。
花畹畹立即让宫人给皇太后送了吃的,又命宫人用烟草为燃料烧死了地上的几条黑虫,一时之间整个寝殿奇臭难闻。
太医们一旁纷纷捂鼻。
皇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治不好太后的病,还连这一点气味都受不了了?这些虫子可是在太后肚子里折腾了数月!”
龙颜大怒,太医们吓得急忙跪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花畹畹道:“皇上息怒,其实怨不得众位太医,这些黑虫是蛊虫,太医们不是巫师,只是治疗*疾病,对于这些蛊毒技俩自然无法分辩。”
皇帝奇道:“你小小年纪,因何又能知道呢?”
“臣女在乡间长大,所谓高手在民间,臣女生活的村子常有人不小心中了蛊毒,也请巫师来作法驱毒,臣女耳濡目染,便能知晓一二,所以那日听祖父说起皇太后的病症,臣女便觉定是中了蛊毒,所以才拟了这个药方,只是没想到二小姐贪玩,才有了如今的波折。还请皇上看在皇太后已经无恙的份上能够饶恕安家老小,一切皆是臣女的失误。”
皇太后吃了点心有了力气,在宫人搀扶下,从床上坐起身道:“你救了哀家的命,皇上定会重重赏你的!”
“母后说的是。”
“谢皇上皇太后。”
当夜,老太太领了安念熙和安念攘打道回府,而花畹畹继续留在宫中,照顾皇太后病体。
数日后,皇太后凤体彻底康复,皇上便对花畹畹论功行赏,先是册封了她为安和族姬,赏赐黄金白银无数。
花畹畹是被皇帝派宫人用最豪华的马车护送回护国公府的,护送的一共二十几个宫人,每人手里都捧了托盘,每个托盘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黄金和珠宝,样样都是极为难得,饶是老太爷和老太太见惯了金银珠宝,却也觉得眼花缭乱。
这样丰厚的赏赐,对于护国公府的女眷来说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把众人妒忌得心里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