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不知道正因为自己这一点阴险的私心阴差阳错打了大太太的脸。
花畹畹上前亲昵地握住老太太的手,道:“祖母,你哪里是势利眼,你是太爱自己的孙女了,你是一个好祖母,快别自责了,只是畹畹担心二妹妹未必能理解祖母你的一番好心,畹畹在府里住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二妹妹对四皇子的心思,从前四皇子心里眼里都是大小姐,如今天妒红颜,大小姐去了,可也不能说明没了大小姐,四皇子对二妹妹就是真心实意的。四皇子如今是在利用二妹妹呢!”
老太太更加被戳中心坎儿的心事,她道:“畹畹,你与祖母是越发一条心了。你大姐姐去了后,四皇子喜欢的人是谁?是如意!为什么?因为如意有你大姐姐的影子,那样貌不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也有八分像吧?所以这四皇子如若不是真心爱念熙那丫头,便是个好色的,而二丫头的姿色还不足以笼络住这样一个浪子!”
“老太太说得极是,只怕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二妹妹不肯这么想,不过无论二妹妹怎么想,只要老太太你不肯点头应允这桩婚事,难道二妹妹还能将自己嫁给四皇子不成?”
老太太听花畹畹这样说,忽而现出悲伤神色,她落寞道:“如今就是有这么个大难题摆在咱们跟前,让祖母我好不为难呀!”
花畹畹善解人意道:“祖母且说出来,畹畹看看能不能帮着拿拿主意。”
于是老太太便将安念攘送货上门,蓟允秀不睡白不睡的丑事尽量含蓄地同花畹畹说了一遍。
尽管老太太措辞已经十分委婉,还是让床后的大太太分外难为情,简直不敢直视自己怎么就养出了安念攘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
大太太许多次想从床后冲出来,制止老太太别再说了,都让安沉林拉住。
不能让花畹畹知道这是个局,这是安沉林的底线,他可不想在花畹畹跟前丢脸。
花畹畹安静地听老太太讲述完毕,见老太太叹息,微微一笑道:“其实,祖母也不必为此事烦忧,只要咱们国公府的人咬死了这事纯属子虚乌有,难道二妹妹还会到处宣扬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吗?除非她是真的不打算做人了。名声对一个女孩子是分外重要的,再者,四皇子对二妹妹若非真心,而只是玩玩而已,他平王府又岂缺可供他赏玩的丫鬟?如若四皇子执意求亲,老太太还可找个借口让他彻底死心……”
“什么借口?”老太太来了精神。
“比如,说二妹妹已经许配了人家。”
“可是并没有啊!”
“老太太可以让这件事有的呀!”花畹畹莞尔一笑,“比起一棵已经病枯的梧桐树,不如捡一棵完好的寻常树,至少不会树倒累及国公府,不是吗?”
老太太被花畹畹一提醒,如醍醐灌顶,当即展露了笑颜,对着花畹畹竖起了大拇指。
老太太道:“畹畹,你是个心思聪敏的孩子,你二妹妹是个执拗固执的,她或许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但独独与你交好,所以祖母还是想请你去望月小筑好好劝劝你二妹妹,如果能让她的脑子转过弯来,那畹畹你可就是整个国公府的大恩人哪!”
花畹畹笑道:“祖母言重了,二妹妹信任畹畹,畹畹自然也不能不替二妹妹终身着想,再说畹畹是从国公府出去的,怎能不替国公府的利益打算着?”
老太太满意点头:“你是从国公府出去的,不错,而且你来日还是要回到咱们国公府来的呀!这国公府才是畹畹你的家!”
花畹畹见老太太说得热络,心里却是一个凉凉的笑。
前世,我倒是将国公府视作自己的家来着,可是国公府里又有谁真正将她视作了家人?每一个都在算计盘剥她!
花畹畹起身向老太太告辞道:“如此,畹畹就奉祖母之命去望月小筑看看二妹妹去。”
“好。”老太太乐呵呵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