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暂时已经控制在政事堂之内,并没有下发廷议,不过怕是拖延不了几天就要在大朝会上共议此事,裴将军怕是要做好准备了。”
裴行俭心中一紧,虽然他回来以后李弘和李绩都相继过来安慰他,但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才更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看来,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
“殿下还是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臣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裴行俭苦笑一声,道。
半个月前,裴行俭挟大胜之势班师回朝,却在七日之前突然接到圣旨,旨意中罢免了他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的官职,命他即刻回京面圣。
甚至于前来宣旨的内侍当即便收缴了裴行俭的兵符,调换了他随身的亲卫,半是保护半是监视的跟着他回到了长安。
便是现在,那些“亲卫”仍旧把守在裴府外面。
在他接到旨意的时候,就知道长安城必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所以才让李治如此强势的下旨夺去了他的军权,并且直接将他送回了长安。
一路上,裴行俭旁敲侧击,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时候他便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事情具体究竟如何,裴行俭却是并不清楚。
“也罢,孤便从头起。”
李弘心念一转,便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
“事情要从十日前起,就在十日之前,中书令李义府,尚书左仆射刘仁轨,户部侍郎裴炎联名向父皇上了一道密奏,父皇阅后,雷霆大怒……”
到此处,李弘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便即刻派人下发中旨,将裴将军召回了长安!”
看到裴行俭的脸色越发的黯淡,李弘又连忙道。
“裴将军不要误会,父皇当时只是一时冲动,绝无怀疑裴将军的意思,而且冷静下来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可是旨意已然发出,难以收回,加上那封密奏乃是三位重臣联名上奏,所以父皇也不好置之不理,所以父皇今日才遣孤亲自前来慰问裴将军,请将军稍安勿躁。”
李弘一边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
当初下旨的时候倒是痛快了,可是下完旨就后悔了……
裴行俭如今的身份可是军方的接班人,哪是那么容易轻动的,可是李治自己又拉不下面子,所以现在这个安抚裴行俭的活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且因为是密奏,所以孤在旨意发出之后才得到的消息,所以没来得及阻止父皇,请将军见谅。”
李弘一脸愧疚的道。
他先前已经很注意关于裴行俭的事情了,还特意嘱咐过戴至德要留意这方面的奏折。
只是没想到李义府这次这么狠,奏折没有经过政事堂便直接递到了李治的案头,等到李弘得到消息的时候,早就木已成舟,根本来不及反应。
“殿下不必如此,臣做的事情的确惹人猜忌,陛下有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臣岂敢怨恨!”
片刻之后,裴行俭脸色恢复如常,对李弘拱手道。
他心里明白,李治到底还是猜忌于他,否则那道中旨不会下的那么干脆利落,若是李治真的后悔了,只需要补一道中旨即可,又何必劳动李弘过来,穿了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
现在战事已定,李治不放心将这么大批的军队继续交付在裴行俭的手中,于是便借着那道密奏罢了他的军权,但是军方日后还要继续依仗裴行俭,所以便有了李弘今天过来。
这是皇帝的御下之道,裴行俭能够理解,便是当年的李绩,也是有过同样的经历。
所以裴行俭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他心中仍旧隐约有些不安,觉得李义府这次出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李弘的态度倒是让裴行俭一阵感动,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李弘此刻的愧疚是真心实意的,并非做戏。
“了这么久,太子殿下今天来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ps:西征大军即将归来,朝堂内不见烽烟的战争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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