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如实说道:“的确兵败了,大军溃散,朝廷的陛下御驾亲征,精锐大军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连我自己,也深陷重围,最后被俘,说来惭愧,并非我逃脱,而是朝廷的陛下,赦免了我的罪过,派我来江南做说客。”
“说客?”
众将愕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神看着杜伏威,变得几分愤怒和不屑。
说客一词听着还不过,其实就是过来劝降的了,而且也心知肚明,这杜伏威根本不是自己逃离出来,是投靠了朝廷,做了江淮义军的叛徒。
左游仙冷冷一笑:“杜总管,你也是江南一位豪杰,江淮枭雄人物,当初可是你揭竿而起,现在兵败被俘,却投靠了朝廷,这么做,恐怕让我江淮与江东男儿,有些蒙羞吧!”
“姓左的,你怎么跟杜总管说话呢!”一位名叫张巍的将领站起身,对着左游仙喝斥。
“难道左先生说错了,他就是投降了朝廷!”另一位将领站起来,驳斥张巍。
“现在他已经不是杜总管了,他的兵卒阵亡的阵亡,投降的投降,江淮军不存在了,现在只有江东军!”又一位辅公袥派系的将领站起来,嘲讽说道。
“够了!”辅公袥拍了一下桌案,制止了麾下将领的争论,影响军心。
几名将佐争吵的面红耳赤,但此时听到辅公袥发话,暂时安静坐下来。
辅公袥对着杜伏威说道:“杜贤弟,我们当初可是歃血结拜,刎颈之交,一起发动了起义,打出我们自己的地盘,如何能拱手让给朝廷?若是你回来,相助愚兄,这权位依然能够有你的份,跟我一起对抗朝廷,兄长欢迎,若是打算劝我投降,恕难做到!”
杜伏威脸色平静,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隋朝失了民心,天下分崩离析,为了保护家乡父老,揭竿而起,对抗乱局和贼寇响马,但是,目前的大势明朗,新朝廷已经统一了北方,只差萧梁和江南,根本就无法抵挡多久,何必再做无畏的牺牲,让江东大好健儿,为了我们的权力欲,成为牺牲品,非常不智,要明白良禽当择木而栖的道理。”
辅公袥脸色沉下来,一摆手道:“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背弃了当初的誓言,这江东军,是我这一年内创建起来,不是你的江淮军,死战到底,那也是我与自己将士们的事,用不着兄弟你操心了,既然来了,就在将军府逗留一些日子,看着我们是如何将朝廷的军队击退!”
他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任杜伏威离开,担心他回到江北,成为朝廷的将领,到时候对江东军会造成军心不稳,所以打算软禁起来。
杜伏威目光看着辅公袥,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叹息一声,想要多说劝言,也是没有用处了。
“好吧,就留在府上,明日再谈!”
“左先生,你亲自带杜总管去歇息吧!”辅公袥对着左游仙使了眼色,杜伏威武功高强,真要软禁起来,并非易事,也只有左游仙这个从古武宗门走出来的半道士,武功不比杜伏威低,加上一些重金聘请的江湖绿林人士充当护卫,也能软禁成功。
杜伏威出奇的没有反抗,跟着左游仙等人去了将军府的一个别院。
半个时辰后,乔装打扮的西门君仪夫妇,在将军府外的一个街道口摊位上等待无果,彼此对望一眼,起身离开,要启用备用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