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踪了,经纪人都联系不上她。
“叶子这下算完了!”冰姐叹口气,悲哀地说道。叶子虽然有自己的工作室,有自己独立的团队,但,她是谭家明公司的艺人。今后,肯定是被雪藏的命了。
“冰姐!怎么会这样?!我家叶子姐明明是有实力的啊!”助理小蛮气愤道。
冰姐背对着她,摆摆手,“继续去找叶子去吧!她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小蛮点头,只好出去了。
刚出公司,在大厦楼底下遇到了个熟人,是牧歌,她记得。
牧歌还是老样子,戴着黑色毛线帽,穿着做旧款军绿色外套,看到小蛮,他直接问:“叶子呢?”
小蛮摇头,“不知道,我们找她好几天了,没找到。不知道她躲哪去了!”
“会不会是回叶家了?”牧歌又问。
一颗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这几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叶子从一颗闪闪发光的明星,变成了万人唾弃的一无是处只会炒作的人。
他怕她想不开……
“叶家?!没有!叶子姐的家人当初就不同意叶子姐出来做歌手,她很少回去的,遇到这样的事,她更没脸回去。叶子姐的自尊心可强了!”小蛮皱着眉,回答他道。
听着小蛮的话,牧歌满脑子都是叶子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的画面。
他什么也没说,走了。
再一次去了叶子的公寓,和保安抽了根烟,与他套话,结果保安还是很确定地说,叶子没回来这边,那几天这里到处都是保镖,她根本回不来。
牧歌骑着摩托又去了后山的农家乐,几乎一间一间客房找过了,也没找到叶子。
“牧歌!你怎么就不信呢?!叶子真没来这,我们这几天也急死了,怕她想不开!”Mi追着他说道。
看着Mi不像假装的,牧歌信她的话了,脸色更冷了,二话没说,迈开大步往外走。
她们没理由瞒着他,他不是什么狗仔记者。
外面漆黑一片,跨.坐在摩托车上,看着空旷的马路,牧歌嘴里叼着烟,冷静地思考着,叶子究竟还会去哪里。
会是哪里么?
看着那座最高的山头,他暗忖。
很快,重型机车疾驰而去。
——
北风呼啸,窗户没关严实,像厉鬼在嚎叫。
以前,她最怕这种声音,现在,一点不怕。
“要是有鬼就好了,让厉鬼去帮我报仇……”女人低声道,右手里握着酒瓶,仰着头继续灌酒,那冰凉的酒液沿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胸口,她的衣襟早已湿透。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早已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刺得生疼,眼球干涩酸疼。
“谁啊?!讨厌!把灯给我关上!”她气愤地大声嚷道。
看着倚靠着墙角,坐地板上,右手手背遮着双眼的女人,牧歌总算松了口气,那散落一地的酒瓶,她颓废的样子,刺着他的心。
叶子的手,缓缓放下,双眼仍然酸疼难受,她睁开双眼,勉强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身影,“谁啊?出去!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出去!”
她醉醺醺地气愤地喝斥道。
只见一双驼色的圆头皮鞋踢开了地上的酒瓶子,酒瓶在实木地板上滚动着,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抬起下巴,一直仰到不能再仰,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
“怎么是你……”牧歌。
叶子喃喃道。
她的问题,教他愣了,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好像和她非亲非故,他居然找了她三四天,还找到了她!
不过,看到她平安,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身上穿着件白色的长袖连身裙,蕾丝面,圆领,领口一大.片被酒水污染成了香槟色,她身上的酒气味道熏人。
“牧歌,怎么是你?怎么不是姓谭的那渣男?怎么不是他?我天天等着他来,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叶子一脸浑浑噩噩,双眼红肿,双.唇也被各种酒水浸泡得红肿,她看着他,醉醺醺地问。
“怎么会是你……”她垂下了头。
牧歌面无表情,连目光都是冷的,他一言不发,只是企图将她拉起来,握着她的手臂,才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冷。
那真是如死人般的冰冷。
“别管我,让我放纵放纵,我TM被渣男背叛了,我TM被黑了,以后,肯定被封杀!一下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叶子大声嚷道。
牧歌知道,她心里肯定特别特别苦。
“那你这是想死吗?!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他终于开了口,咬着牙,冲她气愤地吼,双手扣着她的大臂,晃着她。
叶子被他这么一晃,一股恶心感涌上,她捂着嘴就要跑,牧歌看着她跑了几步,跪在了地上,然后“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胃里空空的,吐的都是些酸水。
“好难受……”她跪在那,痛苦道。
牧歌本来想骂她的,见她这样,哪还忍心,一把将体重没一百的她,抱了起来。
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其它房间。
这山区的别墅,是她的别业之一,他来过一次,没想到,她真在这。
“我想喝水,牧歌,我要喝水……”刚把她放在床.上,她不停地说道。
这里根本没有热水,“你等着,我去烧!”他冷声道,走了。
长时间不住人,净水机上落了一层灰,他擦洗了一遍,刷了水壶,才烧水,拿上楼,到了卧室,叶子又不见了。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卫生间,头是埋在盥洗池里的,水龙头在流水。
“叶子!”牧歌紧张地大吼一声,将她拉起来,他以为她淹死了!
她咳嗽好几声,浑身是没法形容的狼狈!
“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女人!”看着这样的她,他气,气她这么堕落,这么糟践自己!
“我累了……我想睡……”她闭着眼,朝他的怀里扑,展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身子。
牧歌无语。
而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
宿醉,头疼得要炸开了,她醒来后,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了,被子底下的身子,只穿着内衣裤……
渐渐地,她想起这是哪了,记起来这几天来,自己是怎么堕落的。
也想起,昨晚牧歌好像找来了。
他怎么会找来?
这个奇怪的男人!
房门被推开,叶子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只见端着托盘的牧歌进门,他看到她醒了,表情微僵,走了进来。
“真是你啊……”叶子皱着眉道,这一出口,才意识到鼻音很重,感冒了。
他将托盘放在了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的床头柜上,香浓的粥味飘来,叶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爬了起来,意识到没穿衣服,裹紧了被子,房间里的中央空调都开着,不冷。
“牧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叶子看着他,认真地问。
还记得上次在农庄,他还帮她去买了胃药。
他仍然一脸冷酷,不想搭理她的样儿,他想朝门口走去。
叶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鸡丝粥,加了生姜、葱花,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很鲜美,趁热吃完一碗,她额头上沁出一层密汗,胃也舒服多了。
去找了以前留在这的衣服穿上了,她下了楼。
站在楼梯上,就看到牧歌拿着头盔往外走。
“牧歌!”穿着毛衣的她,扬声喊,扶着楼梯快步下去。
牧歌背对着她,站在门口不远处。
“牧歌!你去哪?!”叶子看着他的背影,扬声问。
“我回城里。餐桌上有感冒药,别忘了吃。”他说完,迈开了长.腿。
“牧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叶子皱着眉,看着他的高挑背影,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