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双方落座之后,李显便含笑说道:“不知是哪股风,竟然将大表兄吹到了小弟府上?”
却见贺兰敏之没有丝毫的觉悟,反而大剌剌的说道:“昨日太平到外婆府上拜访,恰巧为兄也在彼处,见太平身边一随行侍女姿色不俗,令人心动,吾后来一打听,说是出自贤弟府上,今日为兄来此非为他事,主要是向贤弟讨要此女,呵呵,贤弟放心,为兄也定然不会让贤弟吃亏,无论是换人还是换钱帛,贤弟尽管开口,想来以为兄身边这点家底,还是能够满足贤弟的。”
李显一听贺兰敏之之言,立刻便猜到了这厮的意图,他不由得暗暗好笑,休说这所谓的侍女是自己所扮,根本不可能送给他,就算真有其人,李显也绝对不能将其送给这么一个混账啊。
“嘿嘿,竟然到我府上要人,要了之后再欲图进行折辱,我要是点了头,以后还有谁愿意跟着我李显?这厮莫非是昨日被我打得头脑不清醒了?”
想到这里,李显嘿嘿冷笑道:“吾知道,大表兄前来要人并不仅仅是因为看上了我这侍女,更是因为我这侍女破坏了尔之好事,尔想要借吾之手将其要走,然后进行折辱,以泄心头之恨,吾说的是也不是?”
贺兰敏之没想到李显说得那么直接,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好在他的面皮够厚,嘿嘿干笑着承认道:“贤弟果然聪明,一眼便看出了为兄的小把戏,实不相瞒,那贱婢作为奴婢,竟然当这众人之面殴打为兄,简直不知尊卑上下,像这种目无尊卑之徒,贤弟自然不会回护。更何况为兄乃是贤弟之表兄,那贱婢打为兄,岂不是和打贤弟一般?更何况你我身为至亲,怎能被那贱婢破坏你我兄弟情分?故此为兄决定,定要将这贱婢带回去好好管束,令其长点教训。”
却见李显突然长声大笑,然后拂了拂衣袖,冷冷说道:“贺兰敏之,没想到尔这厮竟然如此不要脸!尔竟然还好意思在吾这里谈甚至亲!尔若念至亲,如何竟敢对吾妹太平无礼?若非是那侍女仗义出手,恐怕吾妹将会被尔这厮所玷辱,吾念及姨娘昔日情义,不去追究尔之恶行倒也罢了,尔竟然还敢找上门来向吾要人,莫非是看我李显软弱好欺耶?”
贺兰敏之本以为李显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变色,对自己一番辱骂。不由得满面通红,可是他毕竟也是要面子的人,于是装成一副怒气满怀的样子,指着李显大声喝道:“好你个李显小儿,自己贪恋美色,袒护恶奴倒也罢了,反而编排了我一番不是,甚至对吾恶言相加,极度羞辱,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你羞辱于我,来日定然十倍奉还,告辞!”
说完之后,贺兰敏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可是他还没走出客厅,便见李显冷笑着说道:“像你这种垃圾竟然也敢自称‘士’?叫我说,尔连畜生都不如,便是把尔比作畜生,那也是侮辱了畜生,尔犯下恶行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到吾府中耀武扬威,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之后,李显跃上前来,一脚将贺兰敏之踢了个筋斗,可怜贺兰敏之竟然只好乖乖的从厅堂“滚”到了院中,还招来了李仙府中那些恶奴们的一连串嘲笑,羞惭之下再也顾不得面子,只好仓惶而去。
“哼,记住,从此之后不许尔这垃圾再踏吾之府门半步,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许你再招惹我李显和妹妹太平,否则的话,本王若是高兴了便只打尔一顿,若是不高兴了,将尔弄个缺胳膊断腿亦非不可能。”
贺兰敏之刚刚“滚”出李显的客厅,便听得李显在门口大声警告,不由得恨恨看了一眼兀自得意的李显,然后心中暗暗想道:“李显小儿,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贺兰敏之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贺兰敏之受此“奇耻大辱”,一腔怨气无从发泄,一怒之下骑了战马,出了洛阳城门,直接向着东南而去,他素来与沛王李贤交好,这一次骑马出城,正是前去寻找李贤。
“皇帝的这几个儿子尽皆不是好人,太子奸诈,李显那厮蛮横,只有贤儿胸怀广阔,有人君之象,且又素来与我交好,这次我前去见他,一定要商议出个主意来,排挤太子,然后扶贤儿上位,到时候凭着我和贤儿的交情,定然能够将那李显那厮任意的揉捏。到时候我要当着李显那厮的面迎娶太平,然后天天折辱于她,看那厮又能奈我何?李显,届时你便知道得罪我贺兰敏之的下场了,就算你下跪求饶,我也不一定答应呢。”
贺兰敏之转过身去,狠狠望了一眼洛阳城的方向,好像看到了他将来折辱李显的情景,不由得心中痛快,朗声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