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以来的婚礼制度一直都不曾改变,直到大唐也是如此,婚配分六礼,依次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到了近代,一般管这几个步骤叫:提亲、合八字、过大帖、送彩礼、算日子、接媳妇几个步骤。
这六个步骤,前五个几乎都是双方长辈在忙活,只有最后一个步骤的主角才是新郎新娘二人,当然,最后一个步骤才是重头戏。
从纳彩开始,必须有媒人出面,男方家让媒人带着礼品去女方家纳彩,此后的几个步骤也都有媒人。
唐代纳彩比较有意思,礼品是大雁,意思就是像大雁一样忠心一夫一妻,当然,比较穷的人家肯定买不起大雁,那就只有用鹅代替了,反正,鹅是大雁的驯化产物,实在不行用鸭子也行。
只要女方家长接过大雁,纳采这一关就算过去了,而第二个步骤问名,与纳采是同步的,只要女方长辈收下大雁,媒人就会再次拿出一只大雁,并询问女方的姓名。
女方长辈再次收下大雁,并将女方的姓名告诉媒人,顺带将女方的生辰八字一并告诉媒人,以便媒人交给男方,算二人的生辰八字,如此,问名这一关就过了。
男方得知女方姓名和生辰八字后,会找人占卜,若八字相合,则男方会找个好日子,让媒人带上第三只大雁,去女方家纳吉。
经过如此三个步骤,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纳征和请期,就是送彩礼和定下迎亲的日子,再然后,就是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去女方家接亲了。
纳征的彩礼种类非常繁多,包括五色彩缎、大束锦帛、成堆铜钱、猪羊牲畜、米面粮油、野味猎物、点心水果、奶酪油盐、酱醋葱姜等等,比现在的彩礼多多了,不过,还是后世人聪明,直接索要大量现金,不过,这也害苦了后世的男方家庭,可谓是倾其所有娶媳妇,因婚致贫现象极为普遍。
娶亲作为婚礼的重头戏,向来是最重视的部分,娶亲的过程是非常有意思的。
首先,迎亲是在黄昏的时候进行,这其实就是原始部落社会‘抢亲制’的风俗残余,当时,男女结合都是男方带着自己的弟兄们,去女方家里抢老婆,既然是上门打劫,那当然是趁月黑风高的时候最好,古代成亲礼仪,本来就叫‘昏礼’是黄昏的昏,而女子旁的昏是后来附会上去的。
既然大唐婚礼有原始社会抢亲制的残余,女方家自然要作一番准备了,各种刀枪棍棒分发到位,只要新郎过来抢亲,就是一顿棍棒招呼,而新郎还要陪笑脸,不能有丝毫的生气。
新娘的衣服比较有意思,是蓝色或深青色的婚衣,而并非大红色的,倒是新郎官可以穿红色的喜服,这也是‘红男绿女’这个词汇的由来。
新郎官进入女方家之后,先要挨捉弄,然后还要吟诗,催妆、奠雁等步骤,然后就可以看新娘子的真面目了。
再然后,就是新娘子上轿,跟随新郎官的队伍,返回新郎的家中了,之后,还有闹新妇的习俗,也就是后世的闹新娘子。
在送入洞房,喝合卺酒之后,新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与新娘子圆房了,吹灯拨蜡之后,新郎新娘就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不过,这些对于李安来说,是可以一切从简的,毕竟,李安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颜如玉也只有一个舅舅而已,如此,当然就用不着太多的准备了。
李安相信以赵六的精明,一定能够办好这件事,所以就放手交给赵六去办了,反正只要自己能顺顺利利的抱得美人归就行了。
“无恙,我们来了。”
荔非守瑜带着张光晟和张二牛走了进来。
“你们三个好久没来了,快进来看看,我做了大批量的摇椅,送你们几个。”
李安客气道。
“摇椅?”
李安伸手一指,大声道:“看到了吗?前院拜访的就是摇椅,你们试试。”
“不错,果然是好东西啊!我要了。”
“将军,我也要了。”
“好好好,一人五个,今日就拿走,哈哈!”
李安对自己的生死弟兄,向来都是非常大方的。
“哈哈,那就多谢了。”
“无恙,宫里传来消息,安禄山极得圣宠,陛下亲近安禄山比右相还甚。”
“这还不算什么,安禄山为了邀宠,居然说不知太子是何种官职,这与当年赵高指鹿为马,又有多大的区别,此人心术不正,将来必然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
“将军,安禄山与我们有仇,如今又与当今陛下极为亲近,要除掉他,只怕就更难了。”
李安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安禄山这个恶贼是历史上盛唐正式衰落的标志,虽然就算没有安禄山,盛唐也会逐步衰落,但衰落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这么快,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既然来到大唐,当然不能让这一令后世颇为遗憾的历史事件发生了,因此,李安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事件的发生。
“安禄山不知太子是何种官职,陛下听了有什么反应?”
李安问道。
“陛下先是斥责了一番,而后便解释太子是将来继承皇位之人,似乎对安禄山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更加亲近此恶贼了。”
李安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事件也更让他确认,李隆基的权力欲望极重,他需要的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臣子,而安禄山不将太子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只为讨好他,这岂能不讨他欢心。
至于安禄山包藏祸心,另有所图,作为开辟大唐盛世,拥有巨大自信的李隆基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觉得大唐江山在他的控制下固若金汤,任何人都不会有反叛的机会,任何反叛分子都会遭到无情的打击,安禄山不过是一个文化很低的胡人而已,若其果真造反,中原士子又有几人会真心跟随呢?
“刺杀安禄山是万万行不通的,上表力谏,陛下也未必会听从,反而会连累我们自身,我们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还真是拿安禄山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李安突然觉得,在李隆基非常信任安禄山的情况下,自己若没有足够的真凭实据,是绝对扳不倒安禄山的,而且,还有可能会被反咬一口,这种无可奈何的处境,让李安倍感无奈。
“无恙,既然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创造机会啊!”
“创造机会,如何创造机会?”
“安禄山是个嚣张跋扈惯了的人,我就不信他在京城真的能老老实实的不犯错,只要抓住他的错误,就可以打击他的威望,进而让陛下对他改变看法。”
李安点了点头:“不错,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自从进入京城以来,安禄山的确收敛了不少,而且,几乎整日就呆在皇宫之中,我们很难发现他的错误。”
“安禄山在宫里,他的长子安庆绪不是还在宫外吗?这孽畜脾气极为暴躁,估计很难忍住气,只要安庆绪犯了错,安禄山至少有教导不严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