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爷讪讪地笑了笑,暗道沈氏医术博大精神,这种通过脉象来摸出女子婚前婚后的变化还是有的。不过看到沈李氏不以然的表情之后,沈三爷明智地选择了噤声。
方还打算让人去后院将阿肥请出来,不想,这从正堂小隔间的方向出来的两人,不正是自个儿的大女重平和三女阿肥。
两人一出来,便先给沈李氏福身请安。沈李氏这会子气头才消,见着自个儿三女阿肥之后,忙从官帽椅上起身,上前拉着沈重欢的小手就道:“阿肥,你好些了么?昨儿个才醒来,今儿个怎的就下床了?回去好好歇着!”
沈李氏这会子怕是早忘记了,片刻之前因为陆方氏那句失了清白,便嚷着让人将自个儿女儿唤出来。眼下,人到了跟前,瞧着这三女这怏怏的小模样,便又心疼起来。
“我也叫妹妹好好歇着。可拗不过妹妹,便一同来了。”沈重平笑道。
现下碍眼的陆方氏和林媒婆都被哄了出去,少了两个在面前恶心的人,正堂的气氛缓和不少。
“你母亲方才打发那两个贼妇,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着要去叫你们,怎的一会子就出来了?莫不是两人躲在这正堂后面看热闹呢?”沈三爷太了解自个儿大女和三女的性子,若是不躲在后头,怕是安生不住。只怕,前头他一吃亏,这两女儿便会冲出来,首当其冲就对着陆方氏发难。
被沈三爷说中之后沈重平只是笑了笑,平日母亲多半在信仁居的后院休养,这沈府的庶务大多在她手里撑着,于是便多了几分成算与稳重。
相较沈重欢面上的不自然,沈重平就想得落落大方多了。
沈李氏一听,倒是乐了:“想来,我若是不来,三爷你也吃不上亏!原来后头,还有两个帮手哩!”
“母亲,我这还不是怕您累着!再说妹妹的婚事,这得是多大的事儿,万一爹爹把持不住,晕头昏脑将妹妹嫁出去,倒时康可儿怕是去哪儿哭都不知道!”沈重平笑道。
这沈府谁都知道最小的小公子跟谁都不亲,就跟三小姐亲。一天见不着三小姐就要闹腾,这回病昏了好几天,要不是让人好声哄着,又带人悄悄去看过,说三小姐这感染了风寒得好生静养着,怕是早闹翻了天。
虽说与沈重欢亲,可那小子却也总喜欢往二房沈丽君那边跑儿。这且后表。
“母亲,爹爹,我今儿个起来之后,感觉身子爽利多了。没事儿。您们不用担心我。倒是陆方氏和林媒婆那里,我怕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沈重欢蹙眉道。
沈重平看了沈重欢一眼,也认同自个儿妹妹的说法:“就这么赶出去,只是让他们脸上不好看!不过,这好的怕坏的,坏的怕横的!如今这陆方氏只怕会破罐子破摔,放着一堆东西在门口,赖着不走!”
“那要这样下去,我家阿肥怎么办?日后还怎么说亲!”沈三爷一听,急了。
他到底只是个单纯的行医救世的大夫,对待这泼皮赖脸这一套,实在是束手无措。
有句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会知道急了?先头还说要把人给请出去!”沈李氏端着那福洲官窑的三才杯,挑了挑眉,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