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闻听秦桧从金归来,谏议与虏人通好,如今便成我大宋礼部尚书。花溶出使金国,曾亲见四太子设宴,当时,秦桧为他的参谋军事,他妻王氏与四太子有染,时常出入其中,辫发左衽,对虏人极尽献媚之能事。他二人这次回来,肯定是得四太子授意,为四太子奸细,要坏我大宋江山。官家要查清真伪并不困难,只要将秦桧夫妻下到大理寺监狱审查,就可知道。”
信并不长,写好了,岳鹏举替她封好,然后交给张弦。
张弦对此抱着很大期望,他随花溶出使金国,深知秦桧夫妻的龌龊,只想,若是皇帝能相信花溶胜过秦桧,那就好了。
夫妻二人目送张弦离开,花溶才叹息一声:“但叫天意保佑,不要让秦桧坏了我大宋江山。”
岳鹏举只是抱着妻子的肩膀,他对赵德基,已经很久不如妻子这么怀着期望和信心了。既然秦桧已经任职,单凭三言两语,要让他退下,又谈何容易?
他见妻子依旧愁眉不展,暗叹一声,自己夫妻躲在这里,原是不问世事,只管休养,可是,天下又哪里有真正的净土?终究是琐碎缠身。
他笑道:“我给你画一幅像,可好?”
花溶知他为逗自己开心,也叹一声:“也罢,天下事,谁管得了那么多。鹏举,你快画,我看你的画艺有没有进步……”
“呵呵,大有进步啦!不信,十七姐,你就等着瞧。”
却说秦大王等打探得灵芝已经到了四太子府,他性急如火,哪里还耐得住,当下就要硬闯四太子府。
马苏等人这些日子见他一天天愁眉不展,呆的时间越长,越是暴躁,虽一再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
这日,秦大王又要硬闯,马苏忙说:“小人已和四太子府的管家结识,相信不过三五日,便能有合适的机会……”
“妈的,这次三五日,那次三五日……此来上京,路途加上耽误,不知多少个三五日过去了;加上回去的路程,谁知道丫头能不能熬过那么久?”而且,他有个私心,一定要赶在八月初五之前回去,也算是替丫头过一个生日,了却自己一桩心愿,眼看只剩下不足二十天时间,如果再耽误下去,再是快马加鞭,也赶不回去。
“夫人这一年半载,生命还暂时无虞,拿灵芝,原是为了彻底根治。如果我们肆意硬闯,功亏一篑,岂不是枉来一趟?”
秦大王见他说得有理,啐一口,他讲理从来讲不过马苏,无法,只得恨恨说:“也罢,老子就再等两天,不行的话,就闯进去先杀了鸟金兀术。救人如救火,再也等不得了……”
这一夜,秦大王耐着性子早早躺下。迷梦里,全是自己和丫头成亲那一晚,洞房花烛夜的春光旖旎。那一夜,他不知怎么懂得温柔,放轻了力道,也是他第一次发现怀里的女人不曾冰冷如木炭一般。那种**的滋味,是以一直留在记忆里,刻骨铭心,纵然换了许多女人,也再无这种********的温存缱倦感觉。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两情相悦”之妙,也因为如此,念念不忘。寻找这么多年,他时常梦见这个场景,每每春梦醒来,总是更加热切和充满希望——马上就能找到自己老婆,带回去,好好温存抚慰。可是,自花溶受伤后,他就再也不曾做过这种春梦,今晚一躺下,整夜便是这样的绮梦,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悲伤迷心,方知,所有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那是真的彻底过去了!
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因为如此,越是春梦旖旎,越是刻骨相思,被欲念所纠缠,完全得不到释放,只痛苦得双目赤红,像要着火自行燃烧起来一般。
“丫头,丫头!”
他狠狠地握住拳头,提了大刀就冲出去,刚到门口,只见马苏匆匆而来:“大王,小人已经打探到了消息,灵芝的确到了四太子府,由他的娘子保管着。”
“是那啥耶律观音?”
“应该是,她现在太子府声势最盛。我们已经打听到了她的院落,这是四太子府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