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虽然没听清楚她的话,却知不是什么好话,见这厮贱妇,仗着九哥的“偷情”,竟然无人能治,气得正要跳起来,却听得宫女喊一声:“岳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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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薇立刻站起来,见婉婉依旧怒气冲冲,怕她当场发作,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王君华自然不会再行挑衅,听得花溶前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生平最恨,唯是花溶。她对金兀术几乎有种几近变态的迷恋和崇拜,尤其是靖康大难中被金军抓住轮流OOXX、蹂躏许久后,得金兀术解救后,更是认定,这天下,唯有四太子才能保护自己。在金府的那些日子,她一直明里暗里以女主人自居,服侍得四太子舒舒服服,没想到宴会上的那盘肥猪肉盘子,让四太子的心思一览无余:自己在他面前,竟然不如花溶!
远远不如!
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所以听得花溶要死,其心里之喜悦真是可想而知;而得知花溶不但不死,居然连潘贤妃等也得给她面子举办这个宴会,其心里之灰暗恼怒,也可想而知。
花溶只带了两名使女,慢慢而来。
老远地,吴金奴、张莺莺等就迎上去,唯潘贤妃,隐隐端着皇后的架子,等着花溶前来行礼。花溶微笑着,按照礼仪向众人行礼。
吴金奴十分亲热:“岳夫人,久违了。”
张莺莺更是亲热:“岳夫人,你救护官家立了大功,是我们姐妹都比不上的。”
花溶跟这二人可谓是“老熟人”了,彼此可谓知根知底,见惯了她们的这种随时可以摆出的亲热劲,笑道:“花溶怎敢比二位娘子贤德。”
潘贤妃母仪天下:“岳夫人,赐坐。”
“谢贤妃娘子。”
今日赏花的女眷虽多,级别也高,但得潘贤妃如此赐坐,也不过几位。众人好奇这位大名鼎鼎的巾帼“大宋花”,还以为有什么三头六臂,但见她身形纤细,举止娴雅,都吃了一惊,心想,这样的女子,怎能上阵杀敌?难道是吹嘘的?可是,她救护官家的大功,怎能吹嘘?
潘贤妃上下打量花溶,但见她不过穿一件月白色红底的裙赏,既不素朴也不华丽,恰到好处,并不在服饰上抢了任何人的风头,就说:“听说岳大人简朴,今见岳夫人,方知果然。”
吴金奴笑道:“岳夫人国色天香,原本也不需脂粉污颜色。”
……
花溶只淡淡敷衍几句,跟这几人叙话,简直比上阵杀敌还累。终于,轮到见天薇和婉婉了,她正要行礼,天薇一把拉住了她。天薇心里十分激动,却并不说什么,只说:“岳夫人快快请坐……”
婉婉见到她这才开心起来:“花姐姐,我们等你多时啦。今日各位娘子准备了许多好点心,你可要都尝尝。”
“多谢郡主。”
说话间,一些女眷也上前打招呼,在她们的印象里,起初无不认为能上阵杀敌的女子,一定锋芒毕露,张牙舞爪,但谈话间,见花溶态度温和,谈吐得体,虽然亲切,但并不亲近,所以,就又各自散开。
王君华在人群里,她八面玲珑,情知此时已经不得不过来招呼一声,总不成按照自己的风格,众目睽睽之下,不和花溶打招呼。
她硬着头皮上前来,笑着招呼一声:“岳夫人,久闻大名……”
花溶淡淡一笑:“秦夫人,你我之间,早已熟识,又何必拘礼?”
吴金奴“哦”一声:“啊?这么巧,二位是认得的?怎从未听秦夫人提起?”
王君华在刘家寺金营以及四太子府邸的往事,就连众位嫔妃也不知道,她的出场是极其光彩照人的,是“牧羊的苏武”秦桧的夫人,自家身上也有“牧羊夫人”的光环。她先装着不认识花溶,本是意在提醒不要互相揭短。可是,花溶哪里理她这些?她的经历,吴金奴等是渲染过的,没啥好隐瞒的,但王君华呢?
王君华自然不知道这一层,想到时,不禁冷汗涔涔,芒刺在背。
婉婉故意笑道:“秦夫人,听说你在刘家寺金营是金国四太子救了你?啊,虏人也有好人?”
她极其憎恶王君华,得着机会自然穷追猛打。王君华强笑一声:“这是哪里的空穴来风?奴……”
天薇本是要阻止婉婉的,但她受够王君华的欺凌,见王君华张口结舌,第一次狼狈不堪,心里痛快,便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