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华微露得色:“四太子自会替奴家做主。”其余的,她便不再告知耶律观音。这是她跟四太子之间的秘密,表示四太子对自己的信任,所以绝不会说给耶律观音知道。耶律观音恨得牙痒痒,一边亲热安慰她,一边又暗地里幸灾乐祸,瞧她这猪头样,四太子见了难道不会恶心?看花溶的下手,这是往毁容方向而去呢。容貌是女人最生命的要点,自己今后可要防着她的辣手,否则,会是王君华第二。
要么不惹花溶,要么致她于死地,否则,还是暂时伏低做小的为好。
她很好奇,看王君华的脸色,显然得到了四太子有力的安慰,只是,四太子究竟会不会惩罚那个母老虎?又如何惩罚?
王君华见她的揣测之色,冷笑一声,很是得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先看她猖獗,到时,让她明白我们姐妹的手段……”
耶律观音知她有所隐瞒,便也点头:“看这厮贱妇能嚣张到几时。”
天气炎热,所有人都到湖边沐浴,古树下就格外安静。
两名随从随着金兀术悄然来到帐篷下,值守的亲兵正在打瞌睡,见四太子来了,急忙行礼。金兀术问:“夫人呢?”
亲兵急忙回答:“她出去了,尚未回来。”
金兀术皱着眉头,花溶每天都神神秘秘的,亲兵们又不敢过问她的行踪。真不知她在燕京到底在做些什么,甚至连她的“黑月光”也来得那么蹊跷。
他百无聊赖地走进屋子,浑身疲乏尚未褪去,见那洁净的木床,上面似还有她的香味,心里一动,便躺上去,头几乎刚一挨着枕头便睡着了。睡梦里,依稀是一个朦胧的女子在靠近,温柔缠绵,巧笑倩兮,一转眼,又变成身背弓箭,英姿飒爽……正在香甜时,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四太子是不是走错路了?”
金兀术翻身爬起来,只见面前的女人显然是刚刚骑马归来,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如果不是眼里那种冰冷的神情,这该是如何艳丽多姿的一张脸庞?他的目光往下,落在她握着小弓的玉手上,那么莹润,淡红的指甲,手背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急切地问:“花溶,你们去哪里了?儿子呢?”
“四太子,既然你问到儿子,我正要找你。”
他看她面色不善,就问:“什么事?”
“请你令耶律观音和王君华不得接近儿子。这两个女人居心叵测,为了争夺你四太子的宠爱,只怕她们会拿文龙当突破口……”
他想起王君华的窘相,猪头一般的面孔,花溶出手,便是为警告此事?他略感高兴,她这是维护儿子?维护自己的儿子?
“她们敢?!谁敢危害儿子,本太子一定要将她全家斩尽杀绝。”
“只怕到时发生了意外,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他警惕起来:“花溶,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溶淡淡说:“你府邸的子女接连死去,除了瘟疫之外,难道就毫无其他原因?”
他一惊,怒道:“你说是有人捣鬼?”
“我可没这么说。况且,你的儿女,死活跟我无关。但文龙,我既不能让他死于瘟疫,也不能死于意外。我只告诉你,他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许王君华和耶律观音跟他有任何的接近。只要他遭到一点伤害,我必拿你是问。”
金兀术大怒:“这么多年儿子都是好好的,谁敢把他怎样?你少危言耸听。”
她轻蔑一笑:“谁知道呢。毕竟你四太子色迷心窍,胸怀宽广……”
他面上一红:“王君华绝不敢对孩子下毒手,而耶律观音,她卷土重来,战战兢兢,没有任何靠山和背景,能有什么图谋?就你!有所图谋的其实是你花溶!其他人一介女流,算得了什么?谋得了什么?”
她不屑一顾:“是否图谋与我无关。只要你四太子高兴,她们随时可以做你的王妃,给你生一个王位继承人,难道不好么?”
金兀术几乎要跳起来,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梁骨上:“花溶,你在嘲笑我,你从心底嘲笑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该死的秦大王一样恶毒。总有一天,我会杀了秦大王……”
花溶勃然变色,杀了岳鹏举,金兀术现在的心思又算计到了秦大王身上?她冷笑一声:“金兀术,只怕你没那能耐。鹏举算是被你害死了,至于秦大王,我劝你还是早日收起你的那一套卑鄙伎俩……”
他不可思议:“你竟然为了秦大王骂我?你为了岳鹏举,我能理解,可是,秦大王,他一介不入流的强盗,要论卑鄙,本太子不及他的万一,他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替他担忧?”
“你的事情,关秦大王何事?又不是秦大王让你蒙羞。”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金兀术忽然抽出腰间佩刀,指着她,恨不得将她拦腰斩为两截:“花溶,你再敢提起此事,休怪本太子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