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
“正是朱大人。”
蓝熙之有点意外,自己前天才和朱弦分手,各自回家,他这么快又来干啥?
她穿衣起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摆放着大堆东西,治疗手皴裂的伤药、各种点心干果、书籍、衣服……简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朱弦不在客厅里,也不在书屋里,朱弦在厨房里。
朱弦穿青靴锦袍,长长的睫毛有时抖动一下,孔武有力的手没了玄铁重剑,却拿着一把大菜刀。
锅里飘出鸡汤的香味,案板上,一只冰鱼正在活蹦乱跳,朱弦正在满头整治大堆的材料。一会儿,他侧身将案板上的冰鱼抓起来,提了菜刀,对准纹理剖去……
他那样的神情、动作,根本不是在剖鱼,而是在姿势标准地修炼什么高深武功。
蓝熙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朱弦,你在干什么?”
朱弦头也不抬:“我答应过你,等熬过了那场战争,一定给你弄一顿丰盛的大餐。今天,鸡鸭鱼肉都有,你看看还缺少什么你特别喜欢的?还缺少什么你就说一声……”
“可是……”
“可是什么?我承诺过的事情,从来不会抵赖。”
“可是,真的你自己煮啊?”
“怎么?我自己就煮不得了?”
蓝熙之笑起来:“朱大公子煮饭,真是希奇。你会么?”
“这有啥不会的?一路上,我看过别人煮饭,也烧烤过猎物,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难得到本公子?”
“哦,好吧,我可就在外面等着吃啦。”
“不行,蓝熙之,你得帮我……”
“我不会煮饭。”
“你不会可以学啊,至少应该在旁边看着才能学会啊……哦,你的手不能沾水,不要动,这个我自己来……”
夜已经很深了。
朱弦下马,抖落一身的风雪往自己的卧室走。
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迟疑一下,书房的门打开,朱涛探出头来:“弦儿,进来坐坐。”
朱弦坐定,忽见父亲的目光有些奇怪。
“弦儿,你今天到哪里去了?”
“去藏书楼看蓝熙之了。”
“你回江南才和她分别,且分别不过两天,又有什么紧要事?”
“也没什么事!她只有一个人,冷清清的,所以我去看看。”
“都做了些什么?”
“给她煮了一顿饭……”朱弦看到父亲惊疑的目光,立刻解释道,“她在兰泰吃了很多苦,我答应她熬过了那场战争,给她煮顿丰盛的饭菜……”
朱涛吃惊地看着儿子眉梢眼角那种自己浑然不知,别人却一眼看透的喜悦和热切,心里立刻浮起一丝深深的忧虑:“君子远庖厨!你竟然去给她煮饭?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了?”
“那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看一眼就会了。”
朱涛盯着儿子,想了想才道:“弦儿,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娘已经给你选了一门亲事,准备年前定个吉日将亲事办了……”
朱弦十分意外:“爹,这也太匆忙了吧?”
“不匆忙了!你年龄也不小了。”
“爹,我根本不想成亲,你们赶紧将那门亲事推了,别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朱涛盯着儿子:“为什么不想成亲?”
“我要练武,其他还有许多重要事情没做……”
“成亲了也可以做很多重要事情,别人都是这样。”
“反正我这几年还不想成亲。”
“你要什么时候才想成亲?”
“以后再说吧。”
朱涛点点头:“弦儿,从明天起,你不要再去看蓝熙之了。”
朱弦讶异道:“为什么?我奉先帝之命照顾她……”
“先帝并没有叫你天天去看她的遗孀吧?!以后,我会定期派人去看她的。”
朱弦后退一步,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遮住了全部的情绪,一声也不吭。
朱涛点点头:“弦儿,从明天起,你不要再去看蓝熙之了。”
朱弦讶异道:“为什么?我奉先帝之命照顾她……”
“先帝并没有叫你天天去看她的遗孀吧?!以后,我会定期派人去看她的。”
朱弦后退一步,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遮住了全部的情绪,一声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