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样子,皇上十分怀疑啊。”
石岚妮冷笑一声:“男人都是这样,拼命追逐色相,有了三宫六院仍不餍足。君公子那般品貌,他自然巴不得人家是女子。只可惜,表哥都信誓旦旦地保证君公子是男子,又怎会假得了?”
她看看妹妹,冷然道:“君公子深得皇上器重,又有那么大战功,人人都知道我们和他的关系,只要他站在那里,别人总要忌惮几分。那些妃嫔,巴不得他倒下去,好看我们姐妹无依无靠呢。”
石虹妮点了点头,姐妹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娇嗔活泼如石虹妮,也觉这鲜花若锦、烈火烹油的极度尊贵地,有了一丝微微的寒意。
第二天上午,君玉正在书房静坐,忽听得赵曼青低声道:“相公,有客来访。”
君玉出得门来,赵曼青已不见了人影。
君玉来到客厅,很快,老管家已经带着二人走了进来:“元帅,汪大人来访。”
君玉一看,却正是皇帝和汪均二人微服而来。
她立刻摒退所有人等。
皇帝看了看这布置得焕然一新的帅府客厅,笑道:“可比朕上次来像样多了。”
“都是臣两位未婚妻的功劳。”
“哈哈,卿家好艳福,未婚妻都还有两位。”
皇帝细看对面的少年。此刻,这百战百胜的元帅已非惯常所见的一身戎装,着一件非常简单的蓝色长袍,峨冠博带,举手投足如魏晋名士。这一身便装完全抵消了她的英武之气,看上去,只觉梦中也不敢想象天下竟然会有这般的温文清雅、林下风致。
正失神之际,却听得外面一阵尖利的吵嚷之声。
“相公……”
“相公……你倒要说个清楚,到底谁大谁小……”
吵嚷之间,两个满头珠翠、姿容艳丽的女子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前面的女子头发稍微有点儿散乱,哭哭啼啼,后面的女子也一脸酸妒之相,冷笑着道:“正好,妾身今天也得要相公一个交代,这样没名没份的日子我也受够了……”
管家缩在门口,嗫嚅道:“小人阻止不住二位夫人……”
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赵曼青,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先父临终前把妾身托付给你,你倒好,富贵了也推三推四久久不肯成亲,今天莫姐姐,明天舒姐姐,这个姐姐那个姐姐还嫌不够,又弄来一大堆闲花野草甚至异族女子,你个没良心的……”
莫非嫣也委屈啼哭,正要开口,君玉站起身来,怒道:“吵嚷什么?快出去,也不怕客人笑话。”
两人不敢再开口,恨恨地,哭哭啼啼地拉扯而去。
皇帝看着二人的背影,半晌才叹道:“”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就是说的君卿家这二位姐姐妹妹吧?”
君玉苦着脸:“臣治家不严,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大笑起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不过,君卿家似乎对”姐姐“情有独钟啊。”
君玉也笑了,眨眨眼睛:“姐姐有姐姐的好处啊,更温柔体贴。”
自收到那封密奏君玉女子身份的折子后,皇帝口中虽不疑心,却暗地派出了“千机门”的人四处查探君玉的身份。那个疑似兰茜思生前隐居的小镇,朱府的人都没查到任何消息,千机门自然更是毫无所获。不过在凤凰寨,却查到君玉不仅有一位未婚妻,正是以前老寨主的女儿赵曼青;而且还有一位跟随君玉多年的患难女子莫非嫣。
莫非嫣年长君玉几岁,加上,此次监军的奏折中又将舒真真形容成了“三十几岁的妖娆妇人”,是以,皇帝才有“对姐姐情有独钟一说。”
“以前,朕有心将九公主许配于你,还以为是你故意推脱,现在,才知道是家有”河东狮“啊!哈哈。”
君玉正色道:“臣的二位糟糠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是,一位受她父亲临终所托,一位又是臣落魄时的患难与共,臣本就为她们谁大谁小大伤脑筋,是以迟迟不敢成亲,怎敢再高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