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明灭地闪烁着岸几上的地图和作战方略。君玉慢慢坐了下来,用手揉了揉额头。
拓桑微微俯身帮她揉了揉,柔声道,“君玉,喝多了么?”
君玉点点头,闭了眼睛好一会儿又睁开:“拓桑,我真是担心朱渝啊!”
“你担心他要称王自立?”
“唉,我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君玉微笑起来,不过,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朱渝本来就不甘心投奔赤金族,更不用说做赤金族的臣子了。据说朱丞相去年底已经死了,朱渝如今孑然一身再无顾虑,可是他竟然出手更快更狠,短短几个月,几乎超过了以前的所有战绩。从他在南昭的策略来看,并不仅仅志在攻城掠地,而且大肆收服人心,为他所用。如今战争开始,真穆帖尔一来需要他出力气,二来也无暇顾忌。看样子,朱渝必然趁这场决战大肆扩充自己的势力,甚至独立为王……”
“唉,我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君玉微笑起来,不过,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朱渝本来就不甘心投奔赤金族,更不用说做赤金族的臣子了。据说朱丞相去年底已经死了,朱渝如今孑然一身再无顾虑,可是他竟然出手更快更狠,短短几个月,几乎超过了以前的所有战绩。从他在南昭的策略来看,并不仅仅志在攻城掠地,而且大肆收服人心,为他所用。如今战争开始,真穆帖尔一来需要他出力气,二来也无暇顾忌。看样子,朱渝必然趁这场决战大肆扩充自己的势力,甚至独立为王……”
赤金族各联盟虽然早已推举了真穆贴尔为大可汗,他手下的四大名将、几个儿子也个个能征善战,从而建立了比较巩固的政权。但是,相对本朝强大的中央集权,他们的这种联盟仍然并不是铁桶一般稳固,而周边的其他联盟更非赤金族的联盟,若有雄才大略者趁大战期间抓住机会,另起炉灶,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朱渝真有独立的雄心,这次大战将是他最好的机会。北方最大的两股势力西北军和赤金族大军越是两败俱伤,他的机会和空间就越大……”
“是啊,我担心的正是这点。不过,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拓桑凝视着她:“君玉,只怕你没有想多。如今,朱渝手里的兵力前所未有的强。一个人,手里所掌握的资源和势力越大,野心就越大。从我们收集的情报来看,朱渝大肆延揽人才为己所用,他自己也手段高明大有才略。就拿南昭来说,几方势力反复角逐也没拿下,却叫朱渝轻易结盟,而且娶了南昭王的女儿……”
“朱渝除了勇武善战谋略出众外,他还有个优点就是长得特别帅,特别风流倜傥,否则,那南昭王的女儿怎会做侧室都甘愿?你换了其他武夫试试?做王妃人家女孩子还未必愿意呢。这几年拼杀下来,朱渝除了因战功扬名,他的外貌更是传遍了草原大漠。其他几方都缺少这种人才,所以只能干瞪眼……”
君玉笑嘻嘻的,眼睛上下转动盯着拓桑。拓桑给她这样古怪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不禁道:“君玉,你看啥呢?”
“如今,我西北军中也有了这号人物,英俊潇洒更胜朱渝,所以……”
拓桑失笑:“那我就只好牺牲自己用美男计了?”
“嘿嘿,为什么是你去牺牲?”君玉大笑起来,“拓桑,你觉得自己很帅么?”
“君玉,你绕了圈子嘲笑我?呵呵,不过,我倒真的忘记了,‘凤城飞帅’名满天下,‘帅名’更远远在朱渝之上。”
这段时间以来,整天埋首军情研究,君玉和拓桑开口闭口谈的都是战争,得知朱渝的信息后,心里更是沉重。此时看拓桑一脸无奈的样子,只觉得好久不曾有过的轻松有趣。
拓桑也是好久不见她那般慧黠的模样,自己也开心起来,拉了她的手:“君玉,如果无法回避,那就面对好了。”
君玉听了他的语气,忽然道:“拓桑,你的语气跟先生好像。”
“是么?出城门时先生就是在跟你说这事?”
“对啊,他说朱渝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嘱咐我万一要遇上了朱渝,就一定要竭尽全力。真穆贴尔加上了朱渝,真是让人头疼啊。”
拓桑拍拍她的肩,微笑道:“凤城飞帅从来都不比朱渝差,是不是?何况,你还有我呢。”
“当然了。我虽然越来越厌恶战争,不过,对手越是厉害我就越是有了精神。”
忽然想起朱渝在西宁府外面的小树林里那般惨淡的笑容,想起他如今已经是孑然一身,君玉只觉得胸口发闷,酸楚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朱渝啊,你自己也亲口说过决不会手下留情,凤城飞帅又岂会需要你的手下留情?其实,战争是很多人的事情,并非单凭一个人的私念和情感就能够左右其走向。如果终有一天我们必须面对面厮杀,那就厮杀好了。”
四月,孙嘉率领凤凰军、白如晖率领的一支轻骑兵分别从云中和西河进发作为先锋。新台之围后刘之远一部趁势北上。而周以达早已深入到了大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