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虽然伤得严重,不过好在不是致命处,拓桑给他包扎好伤口,暗赞他有勇有谋忠勇兼备:“张原,你还是护住了关口!”
“我在元帅面前请令,就决不能辜负元帅的信任!不过,君公子,这次却全靠你及时赶到救援,若是稍迟一步,我就真成了大罪人了。”
拓桑点点头,朱渝按理应该赶去配合真穆帖尔的决战,可是却死逐这关口,果真是有重大图谋。他寻思,自己只来得及率最精锐的3000凤凰军赶到,主力尚在50里外,今天的突袭,朱渝一时判断不出大军的动向,更因为这场大雨,让朱渝不得不暂时撤军,不过,他仍旧驻扎关口,呈包围之势,加上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只恐雨一停立刻又会发起进攻。
雨已经逐渐小了下去。
张原重伤在身却完全躺不住,几欲翻身坐起:“君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拓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雨夜,思索了一下:“朱渝现在应该已经派兵去拦截我们的主力,好让这里变成孤关。他的时间也很急迫,估计明天就会大举进攻关口。”
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十五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并没有被刚刚的大雨完全赶走,又重新升上了天空,张原焦虑地道:“虽然是夏天,我们也不能指望天天下雨,明日……”
“传令下去,明日白天保存体力防守,晚上出其不意反攻。”
张原疑惑不解地看着拓桑,心道,明晚是十六依旧是月圆时,亮如白昼又如何出其不意反攻?但见拓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见识了拓桑“围魏救赵”,远程奔袭的能力,此举彻底清除了真穆帖尔第二子向祈连山进发增援的危险,虽然仍旧有所疑惑,便也不再多问。
果然,第二日黎明时刻,朱渝的大军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三千凤凰精兵力守关口,朱渝虽然兵精将猛一时三刻倒也攻不进去,加上那支西北军的主力虽遭拦截,但是仍旧撤出了小部分往关口增援。到得黄昏十分,朱渝见守关的凤凰军已经死伤过半,再无疑虑,当即下令今晚强渡关口。
入夜。
一轮明月早已升上天空,十六的月亮比十五更圆更亮。
如此的月色之下却是一片人吼马嘶的搏杀之声。张原眼看这支精锐的凤凰军已经死伤越来越惨重,焦虑地看看头顶的月色,忽见一声擂鼓之声,正是拓桑亲自敲响了战鼓,他再抬头时,忽见天边那轮满月隐去了大块,逐渐变成了柳叶样的一弯。他不禁大喜过望:“君公子果然神机妙算,这场月相盈亏果然来了……”
激战双方忽然停了下来,朱渝军中的一些异族部落的士兵忽然惊恐万状地大喊起来:“天狗把月亮吃了……”
这时,朱渝也发现了这个景象,他略懂历法,知道这种现象不过只有2个时辰而已,可是,他军中的少数族士兵本就蛮昧,哪里懂得这许多。逐渐地,那一弯柳叶样的月光也不见了,天空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众士兵大骇,不由得在一片黑暗下慌乱溃退。
他心里一凛,刚一声令下“撤军”,一支早已做好准备的凤凰军在拓桑的亲自率领下已经冲出关口,向乱军中杀来…………
待得月色重新升起时,混乱的大军早已撤退。虽然有这场月相盈亏,可是朱渝下令得早,并未受到多大损失。
后面马蹄声阵阵,正是赶来的西北军主力。为首的将领有些垂头丧气:“君公子,朱渝大军转移了方向,并未和我们碰上。”
拓桑点点头,他精通历法即使早年密室清修单凭呼吸吐纳也能准确判断出月相盈亏,早已算准这两日的盈亏,专门留下了主力在后面一分为二,一支佯装为朱渝所阻截,一支赶回夹击想出其不意灭掉朱渝大军,不想付出了佯攻的大半兵力做代价,再加上如此一场良机,也没能重挫朱渝,让他保全了大部,一时也无技可施了。
月亮重新升起,几十里外的营帐里,混乱的大军早已肃然成阵。
一骑快马火速飞驰进来,士兵下马,“禀报驸马,往祈连山方向增援的其中一路将领遇上了刘之远的大军……”
朱四槐面有喜色,忽道:“二公子,现在他们双方追逐远去,直下草原的路途已经被打通大半,众人也无暇顾及我们,我们不如改道……”
朱渝断然道:“不,立刻整军再战拓桑,我们的兵力远胜于他,该死的老天也不会一直照顾他的!一日之内,我们无论如何要拿下关口,砍下拓桑的狗头!”
“二公子!”朱四槐提高了一点声音,“再战下去即使获胜,我们也要大受损失!保存实力最为重要,如今直下草原是代价最小最好的选择。既然你早已死心,彻底抛开了旧事,现在又何必意气用事,错过良机?”
朱渝心里一震,好一会儿,才大笑起来:“也罢,我又何必和拓桑斗气!立刻下令改道,全速向草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