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道:“我说的不是上边,是下边!”
那人脸色一变,抬头看看四周,然后央求道:“这位大叔,这位兄弟,你们俩说罢,到底想干啥里?要不我去给你们弄点面?”
“呸!”我忍不住好笑:“谁稀罕你的面!”
“那是要油?肉?”那人哭丧着脸道:“还是要钱啊?别看我爹是村长,我也缺钱啊!”
“我们什么都不要。”老爹道:“你就老实交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哦!”那人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门,道:“我知道了,你们俩是马老烟的亲戚!”
我奇道:“什么马老烟?”
那人愕然,道:“你们不认识马老烟?那你们管我干什么?”
“我看你还是疼的轻!”老爹抬脚在那人裤裆上踹了一下,那人躬身倒下,满地打滚,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看得不忍,想伸手拉他,老爹却拦住我,道:“别管他。”
那人滚了许久,慢慢才止住,伸手在裤兜里一摸,又拿出来在眼前一晃,叫道:“血!你把我跺流血了!”
“蠢货。”老爹骂道:“是你自己弄出来血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再去桥底下一次,就能要了你的命!跟你睡的不是人,是水里头的怪物!”
“啥?!”那人瞠目结舌。
我突然间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人刚才在水里头是在,在弄那种事!
刹那间,我的脸火辣辣的热,忍不住“呸”了一口。
那人愣了半天,突然“嘿嘿”笑了:“恁俩是不是神经病啊?吓我呐!啥水里头的怪物啊,谁在水里头了?水里头有啥怪物?胡连八扯!”
老爹没有吭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扯着转身就走。
那人惊道:“你干啥?!”
老爹道:“跟我回去。”
那人更惊:“回哪儿?!”
老爹道:“跟我回我家,我能保住你的小命。要不然你准定死!”
“我不!”那人挣扎着就想地上撒泼打滚,老爹没有吭声,抬起脚,又准备朝他的裆部跺下去,那人吓的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哭丧着脸道:“我走,我走!”
老爹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要真想跺他早就跺着了。
我们仨出了北马庄,就往陈家村里回,走了小半里地后,那人觉察出不对劲儿来,站住不走了,道:“你们不是邻村的?”
老爹道:“是邻近的陈家村。”
“陈家村?!”那人大声道:“那是啥邻村?!好几里地远……”
老爹淡淡道:“你走不走?”
那人咽了口吐沫,沮丧着低下了脑袋:“走。”
路上,老爹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马新社。”
老爹道:“几岁了?”
马新社道:“二十三了。”
老爹道:“还没结婚?”
马新社悻悻说道:“结了。”
老爹阴沉了脸,道:“那还在外面胡来?!”
马新社却啐了口吐沫,道:“我不稀罕那媳妇,本来就不是我哩,打剩下来的给了我,呸!”
“打剩下来的?”老爹看了马新社一眼,忽而说道:“你不是家里老大?”
马新社道:“不是。”
老爹道:“你上面有个哥?”
马新社“嗯”了一声。
老爹道:“你娶了你嫂子?”
马新社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我老爹,道:“你咋知道?你听谁说的?!”
我也吃了一惊,古怪的看向那马新社,本来我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心中恶心厌烦的很,现在听老爹这么一说,更增一筹,怎么还有人娶自己的嫂子?
老爹却说道:“看你的面相看出来的。”
马新社不信,道:“我啥面相?!”
老爹道:“福堂露骨,驿马无肉,吊庭孤鹜,左眉中断,右眉无光,眉尾异色,主克死兄长,做人顽劣,不服管教;少阴不平,太阴如炽,少夫老妻,再加上你刚才说那一句,打剩下来的,所以我说是你娶了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