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二也高兴道:“明瑶姐咋派它来了?”
我看见灵鸽的腿上绑着个小竹筒,解下来,从里面倒出个小纸卷,抖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正是明瑶的娟秀小楷:“弘道哥,别来无恙?我知你心性,寄信恐为人知,故遣使至,可寄云中尺素来。家中一切安好,勿念。我很想你。”
我脑海中不觉现出明瑶的模样来,刹那间,心中全是想念,只觉胃翻腾的厉害,空空如也。
“这个,明瑶姐咋没有问我一句好呢?”老二勾着头看信,嘟嘟囔囔的说。
我吃了一惊,连忙把信收好,给了老二一个暴栗,道:“你瞎看什么?!这信又不是给你的!”
老二捂着脑袋,双目垂泪,道:“谁稀罕看啊!”
我看着灵鸽,心中暗想明瑶能派它来找到我,足见她神通广大,御灵术真是绝妙。
又想:以这灵鸽的脚程,此处山东,送抵河南,要不了许久,便是一个来回。这里的情形复杂,敌友难辨,不如我把这些事情都写下来,让灵鸽带回去,给明瑶看看,她远比我聪明,一定能给我出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我便松了一口气,对灵鸽说道:“先委屈你在附近待着了,等我写好了信,再叫你来,你送回去。”说完,知道它未必听得懂,就又胡乱比划了几下。
灵鸽的聪明远超我的想象,“咕咕”叫了两声,便即振翅飞起,转瞬间已经消失在不远处的丛林中了。
我和老二匆忙跑回营地。
张元清带着新兵已经集合完毕,我和老二到的时候,听见张元清正在说话,而且说的内容正是千杀之坑的来历,又说陈庆风作祟的事情。
见我和老二过来,张元清用独眼瞪了我们俩一下,喝道:“归队!马上跑步!”
跟我一同入伍的人,除了老二之外,还有七人,我左右看了看,朱云山不在行列以外,其余的人都在,只精神上,各有不同,神色相异罢了。
张元清带着我们跑,绕了极大的一片地,前后跑了几圈,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快的是老二根本跟不上那种,亏得我一路都拽着他,这才勉强没有掉队。
但跑下来时,老二已经瘫软成一堆泥了,躺在地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翻着白眼,嘴角流着白沫子,连骂张元清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余诸人,也各自脸色煞白,气喘吁吁,模样都有些魂不守舍。
他们的修为不及我,我是能看出来的。但奇怪的是,连我也有些晕眩,感觉头重脚轻,胸闷胃反,恶心气短。
我心中诧异:按照道理说,以我的功力,跑这点程度,决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形,即便是带着老二,也不会如此,难道是近来我的修为又退步了?
想想不觉一阵心慌。
张元清忽然冷笑几声,环顾诸人,道:“刚才,我带你们跑的圈子里,围的就是千杀之地!现在虽然已经天亮了,但是你们,还是感觉到不舒服了吧?”
我吃了一惊,其余诸人也无不愕然。
老二恢复了些力气,歪歪扭扭的站着,像喝醉了酒一样,指着张元清,骂道:“你,你个鳖孙独眼龙,你,你的心眼儿太坏了!你,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你的魂魄不全,你活不过四十岁!你,你想收了陈庆风的残魂,来,来补全自己的魂儿,但是又怕陈庆风的残魂没人性,你压不住,所以找九个人来,就是我,我们,好让陈庆风的残魂害死我们,沾上人气儿,做你补魂儿的药引子,你,你——”
张元清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听到后来,脸色突然大变,蓦地上前一步,劈手抓住老二的衣领子,厉声喝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其余诸人听见老二说这话,均面面相觑,也都变了脸色。
我看张元清这样子表现,不禁心头起疑,上前说道:“张连长,难不成弘德说的话是真的?!”
张元清不理我,而是使劲儿的摇晃老二,继续喝问道:“快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老二被张元清的大力勒的满脸通红,血气翻涌,连连咳嗽,只是说不出话来。
我喝道:“张元清,你放手!”
张元清那只独眼中凶光闪烁,忽然冲着老二冷笑一声,道:“你不说,是吧?我——”
我只当张元清要对老二下毒手,立时一个蹿步上前,横起手刀,削向张元清的后颈!
张元清听见脑后风声,情知是我要伤他,不敢小觑,便松手放了老二,曲臂回转,把手一张,反过来抓我的腕子。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又见他放了老二,便托的跳出圈子,把老二拉到身后,冲张元清喝道:“张元清,我们有八个人!你想害我们,没那么容易!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们一起上,也打不过你么!?”
其余六人听见这话,迟疑了片刻,忽然都站到了我的身后,朝张元清怒目而视。
有人喝道:“张元清,我知道你是活尸生出来的怪物!”
也有人叫道:“对,我瞧你多半不是人!”
又有人喝道:“张元清,你说,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老二大声嚷道:“伙计们,他想害死咱们,咱们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