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清一怔,明瑶便又说道:“我的花鼠嗅觉极为敏锐,比狗还要灵敏上十倍,循着味道追踪,找到凶手应该不难,这事情也很快就会有分晓,所以我想我最好还是住的近一些,等它来回报,这样,我也好及时跟您沟通。”
张元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明白了。那好,你们先回去食堂吃饭,我去跟倪军医沟通。”
明瑶道:“麻烦连长了。”
“应该。”张元清转身离开,我们几人也相伴往食堂里走去。
路上,老二喋喋不休的说,崔胜培“嘻嘻”的笑,偶尔也插两嘴,说些有的没的话,只有吴明愁眉不展,半句话也没有。
我想到刚才冤枉他不轻,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便跟他说话,道:“吴明兄弟,刚才我真是对不住你了,我还是太急躁,在气头上,没弄清楚就妄下定论,请你别放在心上。”
“真没什么的,那是人之常情。只怪敌人太狡猾了。”吴明道:“不过,班长如果真拿我当兄弟,就叫我陈弘生吧,我以后会想办法在档案上也把名字给改了。”
一来我心中有愧,二来见他说话诚恳,我便应声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弘生了。”
陈弘生十分欢喜,道:“多谢大哥认我。”
我“嗯”了一声,道:“我既然认你做同姓兄弟,那有些话我这做哥哥的,可就直说了。”
陈弘生道:“大哥尽管吩咐。”
我沉吟了半天,然后道:“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话,就是那句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万恶淫为首,你记好,别做万恶之人。”
陈弘生当即愣住了,老二在旁边笑道:“大哥,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道:“你屁点本事都没,有色心无色胆。”
老二吐吐舌头,又去跟崔胜培说笑,崔胜培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明一眼,道:“吴——哦,弘生兄弟不是好色的人吧?”
陈弘生没搭理他,而是对我正色说道:“女色之类,兄弟从来不好此道,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对兄弟说出这番话来,但是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兄弟一定谨记。”
我见他神情凛然,语气笃定,话说的十分理直气壮,我心中不禁暗暗纳罕:“倪家祁曾经说陈弘生对她极为不敬,难道是冤枉他了?那倪家祁又为何要对我说陈弘生的坏话?”
突然想到倪家祁那冷冰冰的神情,我心中陡升一阵不安,忙回头对明瑶说道:“明瑶,你要不还是去女兵宿舍吧,不要去,去打搅倪军医了。”
明瑶一握我的手,道:“放心吧,我明白你的心。不过,也打搅她不了多久,或许只要一个晚上就足够了。”
我听明瑶话中有话,感觉她像是已经参透了什么,胸有成竹,但碍着众人在,也不好问,便只好随她。料想以明瑶的聪明机警,再加上她的本事,纵然倪家祁不是好人,明瑶也该对付得了。
何况,倪家祁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进了食堂,饭菜吃到一半时,张元清回来了,也不落座,说道:“蒋大小姐,我跟倪军医说过了,你晚上可以去她那里住。”
明瑶笑道:“多谢连长!”
“客气。”张元清道:“你们吃饭,我还有事情。吃完了饭,老实去休息,不许乱走乱跑。陈弘道送蒋大小姐去倪军医那里。”
我道:“是!”
张元清自行去了。
吃过饭以后,陈弘生、老二、崔胜培便回宿舍去,我和明瑶一道往倪家祁那里。
路上,没有旁人,我便问明瑶,道:“去食堂的时候,我感觉你话里有话,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明瑶道:“发现了很多很多,只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总之,你要提防崔胜培,要提防张元清。”
“啊?”我愣了一下,提防崔胜培是应有之意,此人一直笑嘻嘻的,颇有些扮猪吃虎的意思,但是提防张元清又是为什么呢?
明瑶又说:“至于吴明,就是那个陈弘生,我看他现在巴结你巴结的厉害,倒是不用担心他害你。”
我道:“巴结这个词太难听了吧,再说了,我有什么地方让他巴结的?”
明瑶道:“你进可以升官发财,退可以做一族之长,人又没有城府,他巴结你的地方多着呢。”
我道:“那提防张元清什么呢?”
明瑶道:“这个先不多说,最快今晚,最迟明早,一切都有分晓。”
我吃惊道:“那么快?”
明瑶道:“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若是你跳出局外来看,从头到尾,估计也不觉复杂。”
我还要再问的时候,倪家祁的医务室已在眼前,我又见倪家祁已经在门口候着,便不再问话,忙向明瑶介绍道:“明瑶,这位就是倪军医。”
明瑶笑道:“倪军医你好,今晚要打搅您了。”
倪家祁连看也不看明瑶,目光只在我脸上一扫,冷冰冰的如同刀割,我心头一震,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比从前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