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鸢尖叫着召出建木剑,一飞冲天。只想远远的离开,离开蜀山,离开奉天城,离开这些突然就和她谈起现实问题的长辈。
清才在下面看到风鸢离去的背影,震惊道:“原来违禁飞行的人是鸢儿你!”
他想起风鸢和韩胜紧紧拥抱的画面,脸色顿时无比精彩。原来鸢儿早已和道玄私定终身,怪不得对提亲一事这么大反应。
可我已经把提亲信用飞剑寄去蜀山了!清才纠结万分,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自己有意中人?他在原地来回踱步,焦躁难耐,一位外门弟子看到后小心翼翼问道:“长老,您需要弟子帮忙寄信吗?”
寄信?清才一怔,他看到书房里的报告信,当场火冒三丈。掌门女儿都要跑了,还寄个屁!
剑光一闪,那厚厚的信封被劈成碎屑,如雪花般散落在地,清才收回飞剑,大喝道:“派出所有外门弟子,找回刚才那个女孩!”
说完他也冲出门外,完全忘却那份厚厚的报告不止是举报道玄和风鸢违法犯纪,还夹杂着白莲教的圣母神谕,和请求全面搜查奉天城的文件。
风鸢此时的逃离,就象蝴蝶的翅膀,在不经意间将历史改变。
风鸢只飞了不到一千米,就再度被逼落下来。好在这次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像上次那么狼狈。
她从两家宅院间的小道里走出,看着人来人往的奉天城。前面是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不就像自己的人生吗?风鸢蹲在阴凉的小道里,望着前面明亮的太阳和热闹的大街。明明只想在街道上玩耍,他们却一定要让自己选择一家店铺住下。
可我不想住,我就想买点东西,或者看那些有趣的风景人物。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我停下脚步,相夫教子呢?
我不想和娘亲那样,自从嫁到蜀山,一辈子在缥缈峰上郁郁寡欢。
风鸢小巧的鼻子抽动着,眼眶中蓄满泪水。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风鸢以前很讨厌这个声音的主人,因为他淡定的话语里总有对自己的轻蔑和嘲讽。可现在虽然还是那么轻描淡写,风鸢却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
她抬起头,凶巴巴喊道:“走开!谁要你管!”
“我倒是不想管,可谁让我们是一组呢?”那声音淡淡道:“喂,接着。”
风鸢愕然,一块凡间普通的花手帕落到她手里,韩胜在太阳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风鸢,说道:“小姑娘送的花手帕,没用过的,快把你的鼻涕眼泪擦一擦。”
风鸢这才惊觉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淌下两行泪水,在尖尖的下巴那里汇聚,泪水摇摇欲坠。
她抽了抽鼻子,握着花手帕,然后突然叫道:“转过去!不许看我!”
韩胜无所谓地笑道:“不看就不看,真是不懂你们女孩。”
片刻后,风鸢走到韩胜身边,低着头把手帕递给韩胜,蚊子嗡嗡般说了两个字:“谢谢。”
韩胜摇头道:“手帕送你了,这本来就是女孩子才用的东西。牛大哥的女儿非要送我做礼物,我才拿着的,不然也没东西给你。”
风鸢默默将手帕收回自己口袋。
韩胜奇怪地问道:“在那家粮油店我不是送你去苏府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风鸢突然气冲冲道:“你还有脸说?我脖子现在还疼呢!”
韩胜讪笑道:“你这是落枕了。当时为了安全,只能先把你打晕。你看,这不也逃出来了。”
风鸢瞪了他一眼,噘着嘴生闷气。
在粮油店里,韩胜判断清才长老为了速战速决,一定会用元神追查。然后趁其不备打晕风鸢,整个人陷入空灵无物,心神澄澈的境地。背着风鸢便从后门走出,直接进入茶馆。
当年在灵明派魂魄离体时,韩胜就发现每个人的亮点各不相同。等到在观天峰竹楼疯狂读书时,他也明白了修士们的亮点在睡着和受伤时会逐渐黯淡。因此只要躲在凡人多的地方,用他们的暗黄的亮点遮掩光芒,不细看的话很难察觉。
韩胜本身的空灵之体就足以躲避清才长老的搜寻,他花费很大力气,背着风鸢寻找人最多的地方。被那些民众险些当成人贩,好不容易等清才长老离开,他立刻唤醒风鸢让她快点去苏府报道,和道匀说出门就跟自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这样能洗脱风鸢本身的疑点,至于自己会遭受什么后果,不在韩胜的考虑范围内。他直接叫辆马车去奉天西区,把这些年的积蓄都交给牛小壮,希望他能拿着做点生意或是改善生活。
等韩胜出来给孩子们买点水果时,一眼看到蹲在角落里发呆的风鸢,顿觉纳闷。他和风鸢才在茶馆分手不久,怎么又遇到了?出于好奇,韩胜便过来看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重逢。
“喂,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你很烦呐!我出来不就为了玩吗?”
“一个人蹲在小巷里哭着玩?”
“啊啊!再说我杀了你!”
当牛小壮打开房门时,看到是一个靓丽的少女在韩胜背后张牙舞爪,却被他一只手牢牢按在身后。
“韩兄弟,这是你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