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秦非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小丫头拼尽全力跟他战一场,直接就从先天期晋级到了淬体期,可见在没有实战机会的前提下,跟他切磋也是有助于小丫头修炼突破的,秦非邺又怎么可能不应呢?
何况,跟小丫头切磋一场,总能见到些新奇招数,于他自己的实力也是有提升的,也是一桩双赢的好事嘛。
沈叠箩就知道秦非邺会答应她的,她勾唇一笑,走到秦非邺身前,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才依依不舍的望着他问道:“阿邺,你今晚就会走吗?”
他方才就说了,今夜过来是跟她道别的。沈叠箩猜想,他应当是今晚就要走了吧。
秦非邺果然点点头,眼中皆是依依不舍的情意:“是,我今夜就会走。等下从你这里离开,我就直接出城去了。明日王府中自会有我患病的消息传出。”
沈叠箩也默默望着秦非邺,眸中情意流转:“阿邺,你在外头一定要万事小心啊。”
见秦非邺郑重点头,沈叠箩又浅笑补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秦非邺闻言,亦是回以浅笑道:“好。”
从沈山居出来后,秦非邺脸上的温暖笑意早已消散无踪了,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清冷的七王爷,正好出来时,遇见之前派出去此时回来的萧正,秦非邺便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萧正道:“主子放心,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属下已将贵妃娘娘的书信交给了肃影,让肃影派可靠的人送往泸州去了。肃影说,苏公公应该会在大后天到达泸州,而咱们的人快马加鞭,也能在大后天将书信送到,而且,绝不会跟苏公公遇上,主子只管放心便是。”
秦非邺点点头道:“这就好。申家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只安全将母妃的书信送去就好了。趁着夜色深重,我们这边启程吧。”
“好。”萧正点点头,跟在秦非邺的身后,低声道,“王府里已安排妥当了,主子只管放心。肃影调来的人在城外接应,主子出城后,他们便会跟上来的。”
苏胜一路从金陵到了江南泸州,别的尚且不说,只瞧着这天气,便觉得比在金陵时要湿润温暖许多。
金陵城还处在深冬之中,就连宫中也没有感受到半分春日的气息,可到了泸州,春天的气息已经非常浓厚了,就连那垂柳都抽出了新嫩的嫩芽来了。
这等天气,自然是最适合游玩踏青的了。而且泸州城中没有半点冬天的萧瑟之意,满城都春意盎然十分热闹。
苏胜却没敢耽误工夫在这上头,他一到泸州,直接就马不停蹄的奔着申家去了。
按照太初帝的吩咐,苏胜没有表露身份,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申家门上,也只说是仰慕申家老太爷的名声,想要亲自见一见老太爷,说几句话。
申耀杰如今卧病在床,申家寻常晚辈都是见不到的,更别说是苏胜这样贸然上门来的人了。
申家守门的仆役觉得苏胜一行人来历不明,谈吐更是奇怪,一来就说要找老太爷说话,这仆役就自然而然把苏胜一行人当成了是仰慕老太爷才学的人了。
“我们老太爷病着,还在府中静养,不见客的。你们回去吧。”
即便听了这话,苏胜肯定不会就走,又道:“还请代为通传,我们是从金陵城来的。”
哪知苏胜的不肯就走,看在这仆役眼中却成了不识抬举不知好歹的人,别人来了,他一说这话别人都走了,偏这些来历不明不知进退的人还不肯走,这仆役当下就有些生气,也不肯好好琢磨苏胜话中的玄机了,只管不耐烦道:“金陵城来的了不起吗!快走快走,我家老太爷没空见你们!”
这仆役说完就要关门,苏胜微微眯眼,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管太监,虽说是伺候皇上的,可除了皇上之外,还从没有被人这么无理的说过话,更没有吃过什么闭门羹了。
一旁跟着苏生的大内护卫见那仆役要关门,直接上去一个,抵住府门,不让那仆役关门。
那仆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竟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更别提什么关门了,不禁瞪眼道:“你们想干什么?”
在这泸州,还没有人敢在申府如此放肆的!
苏胜淡淡一笑,将怀中的一个玉牌递给那仆役道:“我说了,请你代为通传,我们是从金陵城来的,要见你们府上的老太爷。我们家主子说了,如若老太爷不肯见人,就把这玉牌给老太爷看看。”
那仆役看了看苏胜周围,貌似都是高手,他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的,而且,他这会儿生了惧怕之心,倒不像之前那么不耐烦了,迟疑片刻后,他就将那玉牌接了过来,让苏胜稍等片刻,他便去申耀杰那里通传去了。
过了一刻钟,申家府门大开,申耀杰在其二子申继往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从内堂出来,带着申家全家人在正堂前的大院子里跪下,恭迎苏胜进去。
先前抵门的大内护卫退到苏胜身侧,低声道:“大人,您请。”
苏胜走到申耀杰身前,将申耀杰恭恭敬敬举过头顶的那块玉牌拿过来,然后才淡淡笑道:“申老太爷,我们家主子问您好。主子说,他有旧伤在身,不便行动,就让我替他来看看您。”
那块玉牌正面刻着一个烜字,背面什么都没有。当初,太初帝把这块玉牌给苏胜带着的时候就说了,如果申府不让进,就把这玉牌拿给申耀杰看,苏胜照着太初帝的吩咐做了,申耀杰看了这玉牌才大开府门迎了出来。
苏胜看着跪在那里的申耀杰,心中倒是有几分感慨,没想到申耀杰从没进过宫,也从没有见过皇上,居然是瞧了这玉牌一眼,就识趣的迎了出来。
说起这玉牌,要说稀奇也是挺稀奇的。这玉佩是当年皇上出生时所刻,烜字即是皇上的名讳。在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那会儿征战杀伐,皇上基本上都是随身携带这个玉牌的,而且,曾一度将这个玉牌当成调兵用的虎符。
要说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但苏胜没想到申耀杰也知道还认识。
“草民不敢!”
“草民微贱之身,怎敢劳动贵主子亲至?大人言重了。”
申继圣已承袭侯爵之位,申耀杰身上无任何官职,自称草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算不得谦称。
申耀杰这会儿心中极为惶恐,而且不安。作为申家上一任的家主,就算他没见过太初帝,也不曾去过金陵,他也知道当今皇上的名讳是单字为烜。
他虽然不认识这块玉牌,但听了守门仆役的描述,再加上金陵这两个字,再看这玉牌上的字,他就一下子知道了,这行人是宫里来了。
当即这心就沉下去了,申耀杰甚至惊骇的差点背过气去,难不成,是皇上亲自来了吗?
这玉牌不会凭空出现,即便不是皇上亲至,也一定是皇上身边的人。申耀杰心中这样想着,也不敢让外头的人久候,连忙就让管家通知所有人出来迎候,把府门全都打开以示尊重。
不过,因为来人没有表明身份,申耀杰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任何人来人是谁,只是让人恭敬迎候就是了。
见到了老人,申耀杰一眼就看出苏胜是宫里伺候的了,又听苏胜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皇上没有来。但即便如此,申耀杰也不敢大意,更不敢口称公公,他虽知道苏胜是宫里来的,而且来头很大,却不知道苏胜的职位和姓氏,只能以大人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