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好吧,我就当仁不让了。”阿西纳达不经意瞥了一眼塞法克斯,后者依旧是面无表情。
整个会议期间,德米特里果然只是旁听,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等阿西纳达宣布散会之后,德米特里一言不发地走了,搞得原本准备再搞一场宴会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都在回想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这时一旁的书记官放下了笔,提醒道:“你们不必想太多,我们将军没什么架子,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干涉你们具体说什么做什么,你们有足够的自主权,只要每年能够如数缴纳足额的赋税,不要想着投机取巧、做假账糊弄人,就没有人会找你们的麻烦。”
于是众人顿时放下了心来。
此时走在外面的德米特里看向塞法克斯说道:“看来你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毫无意义的仇恨了,对于一些虫豸,只需要考虑两点,一是他们的存在对你是否有利,而是他们的死会不会带来巨大的麻烦。工具人嘛,不必太在意他们,只需要管理好、利用好就行。我们国王陛下就想的很透彻,他只考虑每个新征服的地区如何能发挥他们最大的效用又最大化地降低他们的抵抗。”
“那他一定是位哲学家,考虑事情非常的透彻。”塞法克斯对这位国王陛下顿时来了兴趣。
“是啊,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还是一位伟大的数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天家,他的博学让你无法想象。同时,他还是一位国王,一位征服者,还是一位只有12岁的孩子,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塞法克斯起初听着德米特里的话让他对国王产生了非常强的崇拜之情,但听到最后便懵逼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
“哈哈哈,看你这熊样,是不是非常奇怪我为什么会为我的杀父仇人效命?”
塞法克斯看了一眼德米特里,不置可否。
“首先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如果我也死了,我们家族就完了,我的妻儿将沦为别人的奴隶,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非人的待遇。我一死了之容易,我也不怕死,但是我的死除了证明我是个失败者和我有敢于面对死亡的勇气之外毫无意义。我还有我的理想没有实现,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最重要的是国王陛下之于我来说本是旧主,说起来都是由于我父亲的野心造成了最后的结果,所以我父亲战死沙场是他所追求的,他不会后悔,而我投降国王陛下也是顺理成章,我们本身没有深仇大恨,政治斗争的失败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现在的妻儿老小都在西班牙,陛下待我以诚,我自然要报之以忠。如果没有陛下的横空出世,也许将来我父亲能当上国王,我也能当上国王,但时势如此,我们就要懂得知足,野心和能力要成正比,没有边际的野心最终将会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如此一番长篇大论,彻底让塞法克斯脑袋宕机,德米特里的话彻底颠覆了他固有的人生观、价值观,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理解德米特里的话,但他觉得这位恩主非常的伟岸,心胸非常的博大,想必那位国王更是一代雄主,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才十多岁,塞法克斯对自己的日子更加有了盼头。
占领丁吉斯后,德米特里派人到穆卢耶河河口两岸开采铁矿和锌矿,在阿特拉斯山脉东北部地区大力种植阿尔法草,在乌姆赖比阿河沿岸种植水稻、麦子橄榄和葡萄园。回师伊比利亚之后,德米特里开始了他的征服整个伊比利亚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