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桂站起来,和气的说道:“梁燕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今日燕王在背后给吾皇一刀,那李存勖必然是顺势南下图取江东九郡之地,到时候燕国怎能够独自抵挡晋军?”
张景一想,觉得贺桂说的有点道理,三晋东面紧靠江东,倘若出兵攻打大梁之际,被那李存勖趁机东围,率军南下,那燕赵之地便陷入危机之中。
看着张景终于心生动摇,贺桂继抛出了诱饵,对其说道:“如果燕王不跟那晋王会合,而是跟吾皇修好,那么我梁、燕两家便可医狂天下,共保富贵同坐江山是指日可待啊。”
张景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贤弟体型确实有道理,实不相瞒这也是我所担忧的,之前我就此事向大王汇报过;不过,为兄为了江东百姓,就姑且再试一试。”
贺桂一听顿时大喜,急忙鞠躬拜道:“兄长此言,愚弟谨记,那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愚弟这就回禀梁帝,就说燕王只是坐岸观察,绝对不会出兵侵犯中原。”
张景听后也不做表述,急忙令家丁设下酒宴为贺桂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
当日贺桂佯装喝的伶仃大醉,借故不能久留,怀念远在河北的恩师,便早早跟张景道别离去。
次日,燕王宫殿中,燕王项寒正在跟百官商议出兵进攻的具体事宜,粮草、马步军皆整装待命,只等跟晋军汇合攻伐朱梁。
这时候却听相国张景不安的说道:“启禀千岁,老臣认为这次晋王汇合三路兵马伐取梁国,我江东不可轻易出兵。”
项寒犹疑了片刻,眉头一锁问道:“相国此话何意?本王为何不能出兵?”
张景答道:“千岁难道不知道李存勖那贼子有吞并我江东九郡的野心?这一次会师中原,如果李存勖灭掉梁国,趁机会师南下,我们江东之地该如何抵挡?”
燕王项寒脾气怪异,也没什么治国之才,只知道如今马步兵集结,粮草准备妥当,一鼓作气击破朱梁,怎能听得进去张景的劝阻,不耐烦的说道:“朱温乃是国之大贼,怎么能跟李存信相提并论?晋王托孤,李氏上下一颗忠唐之心又怎么能跟朱温贼子同日而语?本王这次不仅要会师中原,而且还要亲自率兵西去,剿灭朱贼,共创大唐伟业。”
张景不安,燕王如今铁石心肠,自己又不可冒犯,只好眼神扫射身边的老将徐温,后者是江东的老将军,在朝堂之上说话也有点分量。
老将军看到张景的眼色,当即走出殿中说道:“启禀千岁,我江都九郡连年征战,百姓多有疾苦,老臣认为相国大人所说的不无道理;我江都如今凭借长江天险,扼守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是绰绰有余,这一次贸然出兵会师实在有失妥当;倒是不如向朱温称臣,想必那朱梁定然以钱财安抚,千岁一者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二来百姓又可免遭征战之苦;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燕王项寒听后大怒道:“尔等一派胡言,亏你们想得出如此卑躬屈膝的策略来;本王命令已下,尔等不去,本王便亲自率领马步军十万出征朱梁。”
“千岁……”
“都退下吧。”
当张景正要说话的时候,燕王项寒兀自喝令群臣退下,只好无奈的走出了殿外。
退朝之后,相国张景秘密邀请大将军徐温到自己府中会谈,两人约定时间,晌午时分徐温便到了张景府上。
张景亲自沏茶斟酒,摆下棋盘案坐卧,徐温一到,起身相迎,两人顿坐后,张景开门见山的说道:“如今我主公脾气怪癖,性格刁钻,而且盛气凌人,自以为穷兵黩武就可以夺得江山,这样下去我江都百姓必遭大灾啊。”
徐温缓缓说道:“依相国之间,眼下该当如何?”
张景答道:“只要将军与我同心,那本相国就有一计可保我江东脱离险境。”
“何计?”
张景面色一冷,说道:“以国家大义,只有另立新主。”
这正是:挑拔离间贺桂返,燕祸江东起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