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贤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要说起她的‘英杰’行径,还真是‘说来话长’呢……”
赵烁正听的入神,忙问道:“一口气杀掉七个部落头人,也真算得够心狠手辣的了。难道她还有惊天动地,更出人意表的行径不成?”
窦融笑道:“她出人意表的事多着呢。刚才说了,她在阿机保墓前杀了那几个部落头人。可是,却禁不住这七个死者妻子们的哭声。她们当即嚎啕大哭,又哭又骂,哀声动地。月里朵又一声断喝道:‘你们哭什么哭?先王去世了,哀家做了寡妇。今天你们当家的跟随先王去了,你们不过也做寡妇罢了,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聪明的,就该听哀家的话,给我好好的回部落去,管好家里的事情,哀家保你们一家平安,丰衣足食。谁要还在这儿哭闹,扰乱人心,哀家马上把他全家抄斩,杀他个断子绝孙。’这话一出,立马吓得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哭闹了。”
赵烁击节叹道:“够狠的。够狠的。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阿保机没她立不了辽国,耶律宏齐没她当不了这个皇帝。难怪耶律宏齐对她那么尊崇,言听计从了。”
众人正议论间,忽有探马来报,赵延寿部将邓开山,领了三千人马,正在前来大名的路上,相距不过二十里了。”
窦总兵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赵烁忙问道;“这个邓开山是何方神圣,就凭他这三千人马,拿得下这大名府?”
窦总兵道;“我们刚才商议的,也正是这件事……”
陈德贤道;“凭这三千人马一个邓开山,当然是拿不下大名。依属下看,他这是先礼后兵。先以兵力探虚实。能劝降的话,他就捡个便宜。如今也许是兵力试探。他手下有一万来人马呢。”
窦总兵道;“大名的兵马,算来只不过一千,历来都在周边驻防,作遥相呼应之势。目下赵延寿既有犯我之意,本官心下也已早作防备。已在大名城外东西两侧,各立一座军营,与城内作?角之势。一则以示军威,二可防偷袭。如今贤弟来得正好,就让陈参军偕同张彪邓虎二位将军出城驻守,贤弟就在城内助我策划调度……”
赵烁连连摇手说;“不可不可!敌方情报,我方军需,一应都在参军肚里的账本上,那里能离得开的。小弟不才,愿到城外驻防……”
窦总兵忙说;“不可。贤弟人地生疏,无人协助,怎好让你出去亲冒锋镝……”
赵烁道;“总兵放心,小弟在大名几近两年,经常四处游逛,这山形地貌,道路河流,都是相当熟悉的了;至于这协助之人,刚巧也来了两个现成的……”
窦总兵忙问;“……哪来的人?”
赵烁道;“都是小弟的把兄弟。一位是吏部侍郎石大人的公子,一位是河间府王将军的公子,都是弓马娴熟的将门之后,和小弟都是极相友好的。这次就因汴京之乱,家人都跑回老家,他们俩却跑来大名,是邀同小弟结伴出去闯荡的……”
窦总兵道;“这就更好了,本官已先令邓龙,张彪二位将军到城外立寨,贤弟请即约同张,罗二位兄弟前来,请他们往东营向邓将军接防。贤弟随后与张将军同驻西营。赵参军,邓将军则与本官驻守城池……”赵烁听了,随即告辞回家告诉两位兄弟。
接着,窦总兵又向邓龙下令;立即先行回东营,整肃人马,等待姓石和姓张的那两位兄弟
前来接防。交接后即回城内协助本官安排城防。结着又嘱咐陈德参军作分配营所需军需粮草一应物资……
却说赵烁领了军令,回客舍对张,罗二人一说,两人都十分有兴。虽说三人都是出身官宦将门,但涉身行伍,提兵上阵,真刀真枪的干,那倒都是第一回。故而随着赵烁兴冲冲的直奔城外东营,接防去了。
这正是: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