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也上前道:“范局长就别跟我争了。在我们医院,我怎么说也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两个人争来争去,王清华也没心思跟他们多啰嗦,趁上厕所的机会给田福宽打了一个电话,让田福宽尽快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秘密抓捕范斌。王清华估计,这个范斌即便跟唐范海的死没有直接的关联,起码也是个知情者。一旦范斌范斌抓捕归案,那么唐氏集团的问题,可能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出了医院,卫生局长和院长早就安排好了车辆,一辆黑色雷克萨斯,两辆银灰色帕萨特。给唐糖会诊的几个专家也早早地等在了门口。卫生局长陪王清华坐在了雷克萨斯后面,院长坐在副驾上。专家们也钻进了两辆帕萨特里面。连同王清华,总共八个人。
“王市长,我们去什么地方呢?”卫生局长并不知道,王清华已经安排好了。
“八仙楼,我已经安排好了。”王清华道。
卫生局长的脸上就感觉讪讪的,好像没有吃他的饭,就冷落了他一样。
虽说是王清华早就让钱坤安排好了,卫生局长去了之后,还是提前将自己的信用卡放在了柜台,将帐结了。本来像卫生局这样的单位到八仙楼吃饭,一般是签单的。今天卫生局长却没敢签单。他一是害怕,自己一签单,王清华将帐付了。二是怕被王清华抓了把柄。毕竟自己跟这位新任的副市长并不是特别熟悉,万一以后用这事找自己麻烦,就真的麻烦了。卫生局长是老官场了,油的很,不会从这些事儿上出毛病。
一顿很随意的饭,虽然规格相对比较高,但也吃不出什么气氛。席间,卫生局长和院长一直劝王清华喝酒。王清华大多数都给推托了。两个人也不敢劝的过分了。因为王清华的冷静,饭局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吃出什么气氛,草草就结束了。不过对于卫生局长、院长以及那些专家们还是感觉非常荣幸的。特别是卫生局长,能这么快认识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自己今后的展肯定会有莫大的帮助的。
今年这个年在王清华的心里,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年过的根本不像是个年。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几乎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甚至紧张万分中度过。
从八仙楼回市委的路上,正好要经过唐氏集团。王清华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景象跟中午已经完全两回事儿了。唐范海的灵堂前面摆满了各式的鲜花,灵堂也被装扮的非常气派,特别是那一个特大字号的“典”字,给人一种悲壮和苍凉的感觉。就连大门上也挂起了一串明静凡。
虽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灵堂前依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装扮灵堂。唐氏集团不差钱,装扮一个灵堂能花多少钱,百八十万根本就跟没花一样。
刚回到市委临时宿舍,还没有来得及洗簌,罗荣天的电话又打来了。罗荣天这次显得非常兴奋。
“清华,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线索了?”
“没有啊,罗委员。”王清华有些懵懂,心想谁又给罗荣天说什么了,这家伙怎么一天之内就来两次电话。王清华一边将电话夹在脖子上倒洗脸水,一边回答罗荣天的问话。
“好了,你就别蒙我了。如果没有新线索,你为什么要让田营长增添兵力,不惜一切代价秘密抓捕范斌?对了,范斌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让田营长抓他?”
x市的问题查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疑点接着一个一点,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但总是在就要看到希望的时候,线索突然就中断了。但每出现一个新线索,总会让案情更加明朗一些。这就给了罗荣天和调查组很大的鼓励。
“哦,你说范斌啊。”王清华不得不将倒好的洗脸水放在那里,重新回到沙上,点了一支烟给罗荣天汇报情况,“范斌是唐范海家以前的管家,现在已经离开了唐家。我是想,在他身上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现。至于是不是一条新线索,现在根本还谈不上。”
“清华啊,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位管家。我看没准我们在他身上真能掘出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回头我再给田营长打个电话,让他盯紧点,尽快把这个人弄回来。”罗荣天似乎比王清华还要兴奋,“哦,对了,这事其他人知道吗?都有那些人知道?”
王清华心想:你也太小看老子了。这种事儿,能随便让别人知道吗。还问都有哪些人知道,除了田福宽告诉了你之外,还能有谁知道。真是多此一问。
“抓捕范斌的事儿,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田营长知道了。”王清华道。
“这就好,要注意保密。不能再像上次抓捕唐范海那样,我们刚刚将人抓回来,外面就已经风声四起了。”罗荣天这句话也不知道给谁强调的。好像上次在抓捕唐范海的时候,是王清华走漏了风声一样。
“罗委员放心好了,我这里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只是……”王清华想提醒一下罗荣天,“罗委员,你也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事情,我不便明说。估计你心里也有数。”
“你是说程大海吗?”罗荣天马上将王清华的话进行了拓展,“程大海同志虽然工作能力有限,工作方式也有些疲沓,但我想他还不至于没有原则。”
“呵呵,”既然人家罗委员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王清华干笑了两声,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道:“罗委员多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大海同志的原则性还是很强的。我是说您现在住在市委招待所,身边的人比较杂,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王清华将问题进行了转嫁。转嫁给了招待所所有的服务员身上。招待所少说也有百八十号服务员,谁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这话等于什么也没说,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