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风,具体情况还未查明,但我已经联系了京城宋家、熊家、唐家的人,我正在赶往泰国那三名降头师的居住地,刚才我和罗教授也已经通过电话,他明确答应我,立刻安排相关人员协同我们,确保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让那三名降头师离开京城半步。”说到这里,裴佳语气明显带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淳风,是我疏忽大意了,丽飞是无辜的,她对于奇门江湖中的事情根本就毫不知情……淳风,丽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在她的身边是吗?”
“暂时稳定,容貌被毁了。”苏淳风语气冷淡地说道:“你告诉京城的江湖术士们,不用担心忌惮与泰国的降头师发生冲突从而自身实力受损,只要把三名降头师堵在京城别让他们跑了,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去解决。”
“淳风……”
“先这样吧,我明天要去一趟蜀川省,争取尽快赶赴京城。”
“好吧。”
挂断电话,苏淳风牙关紧咬,浑身杀机迸发。
……
凌晨三点多钟了。
蜀川省天府市东郊略显偏僻的一处看起来像是农家,占地面积却足有两亩多地的宅院内,后院一间书房中灯光明亮。
奇门江湖中的医术世家袁家。
已然年过古稀的袁家现任家主袁尊,满头银发,长髯雪白,一身淡青色唐装,神采奕奕,颇有仙风道骨的仪容姿态。他坐在造型古朴的褐黄色书桌前,右手轻轻把玩转动着一对油黑透亮的玉石球胆,温婉笑道:“京城那边,还真有些意思咯。”
“父亲,这件事我们何必表现得如此积极?”袁尊的长子,也就是袁朗的父亲袁赐钦面露一丝诧异,道:“虽然说苏淳风这两年突兀崛起于江湖,颇有成就大势的气象,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江湖散修一名,更何况他可是晚辈,如此深更半夜打搅您的休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你的意思是,咱们得端着点儿架子?”袁尊笑道。
袁赐钦尴尬一笑。
袁尊摆摆手,微低头阖目,悠悠然说道:“医术求德,救死扶伤是修医之本!晚一些给予苏淳风答复,和早一些给予答复,我们都要救人祛病,那么为什么不早些呢?要知道,我们早些给予肯定的答复,也是在医治苏淳风的心伤,祛除他的心疾。”说到这里,老人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清茶,接着说道:“奇门江湖繁荣昌盛是大势所趋,郎儿也对我们细说过苏淳风这两年在京城大学的行事为人作风,此子城府心智和气度,皆为人上之姿,有成就大势之气象,更何况其师承神秘……我想,也许这件事,会牵扯出苏淳风背后的师承了,京城那地方,果然天机莫测。”
站在旁边的袁朗小声道:“爷爷,您老到底有多大把握啊?我刚才给苏淳风打电话,虽然没有给予确切的答复,可他明天就要带人来了,这么大老远赶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袁尊笑了笑,道:“赐钦,天亮后联系赐辛,让他赶紧滚回来,别在外面扮高人云游四海了,家里虽然对他管束得紧,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些,可还不至于让他厌恶成这样,告诉他,此事事关重大,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回来。还有,明天早些去把你二叔请来,静坐候诊。”
袁赐钦略显不满地说道:“父亲,至于如此劳师动众吗?”
“医病无小事。”袁尊脸色一沉。
“是。”
“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是。”袁赐钦起身恭恭敬敬地鞠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袁朗正待要和爷爷告辞离去,却被袁尊点头示意留下,待袁赐钦出去将门关上之后,袁尊神色和蔼地说道:“是不是觉得爷爷有些古板严肃,或者在怀疑爷爷刚才那些话都是装腔作势扮圣人啊?你别否认,我也不会否认在做戏,你父亲没有足够的气度和眼界,所以就得以道德来压制他。其实,爷爷也是一个虚伪的人啊,有时候人活与世,不得不现实,当家主考虑得更要全面,眼光要看得长远。想必你现在还沾沾自喜,大半夜为了朋友的事情,把爷爷还有你父亲都给吵了起来,我们也没有让你失望,让你在朋友面前赚足了面子和情分是吧?小子,这份人情你赚得值了。”
“朋友之间,我可没想过人情不人情的,就该帮嘛。”袁朗嬉皮笑脸道。
“这是一次机会,以苏淳风此子谨慎小翼,万事思忖缜密的心性,能让他求上门的机会可不多。”袁尊淡淡地说道:“朋友之间虽然不应该从内心里考虑以后如何利用,但相互帮衬一把,也得有那份足够的交情。苏淳风这样的人,值得你去深交,也值得我们袁家此次倾尽全力去帮他。”
袁朗挠挠头,一时间想不明白爷爷何必把这件事说得如此郑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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