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在相对偏僻的外环路跨河的桥头。
刁平目光阴冷地看着一个个躺倒在地,要么呻吟要么蜷缩着痛苦抽搐着身体,皆是面露恐惧的年轻人,道:“抢了我的钱,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几个年轻人全都傻了眼。
谁抢了你的钱?
他妈-的,我们是想抢你钱来着,可是刚拿着刀子上前吓唬你,就被你小子赤手空拳给打得全都哭爹喊娘,现在要我们还钱?
“要我自己动手拿么?”刁平面露些许不耐烦的狠戾之色。
“不用,不用……”
一个脑袋瓜子还算灵光的年轻人,赶紧从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一把钱,爬起来颤颤巍巍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刁平的手上,刁平直接把钱打落在地,道:“你把每个人的钱全部收拢起来,弄整齐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谁也不是傻子,再装糊涂才是真傻。
几个被打怕了的年轻人赶紧把身上的钱掏出来凑到一起,又将这些整的零的一堆现金规规矩矩地整理成一沓,递到了刁平手里。
“才这点儿?”刁平冷哼一声,将八-九百块钱揣进兜里。
“兄弟,不,哥哥,我们真没钱了。”最先拿钱的年轻人哭丧着脸哀求着,解释着:“我们要是有钱,至于出来抢别人么?”
刁平摆摆手:“都滚吧。”
几个年轻人如蒙大赦,全都灰溜溜地快速离去。
堂堂诡术传承者,修为入得炼气境的术法高手,竟然沦落到抢劫一帮小混混的钱财,这要是传到了奇门江湖上,真是有辱师门啊……刁平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他现在的花销,还都是师父给予的几千块钱——到邻边已经快一个月了,平时他连住店都很少,每天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坐修行到天亮,将就着也过来了。衣服脏了,才会找一家最便宜的小旅店住下,认真地洗个凉水澡,刷刷牙,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洗了就在小旅店里找个地方晾干。
师父说:“早晚有一天,钱财会如秋日扫落叶般,轻易地到手很多。”
刁平希冀着那一天的到来。
于是他很难得地豪奢了一次,从不抽烟的他到路旁一家小卖店,用刚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抢的钱,买了包玉溪烟,买了个打火机。
当刁平步行来到一处老旧的小区内,站在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后面墙角阴影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点了一颗烟,悠悠地看着三楼仍旧亮着灯光的卧室窗户,浅蓝色的窗帘,是拉上的。
伏地门副门主廖永善的长子廖原,经常会到这里夜宿,和一个离异的少妇厮混。
犹豫了许久……
一支烟抽完。
刁平还是决定,不杀那位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少妇,他阖目探出一缕意念,锁定了廖原。当察觉到廖原进了卫生间时,刁平极为果断地施展术法,发起了攻击——诡术之大崩心术,术法攻击力如惊涛骇浪,顷刻间涌向了那间房屋内的卫生间里,室内的所有灯光,瞬息幻灭……
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的廖原,猛然警觉外面有术士正在施术,杀气袭来,他赶紧施术做出防御。然而他的护身法器乃至自己仓促间倾尽全力施展出的防御术,几乎一霎那便被摧枯拉朽般击毁。
廖原七窍出血,双目圆睁,单手掐诀,坐在马桶上。
气绝身亡!
一个。
出手便毫无保留,全力一击的刁平,收术,不慌不忙地转身离开。当他走出小区的时候,听到了从那栋楼里传出的凄厉的、惊恐的喊叫声。
时。
临边市灯火昏黄,霓虹闪烁,万家安详。
躺在床上以半修行状态安然睡下的廖永善,突然皱了皱眉,旋即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毫不理会旁边被他惊醒的妻子,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膝下长子廖原的手机号,嘟嘟嘟嘟的声响直到忙音传出……
无人接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