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鞑子到了!”
第一旅参谋长贺锦,举着望远镜说道。
在他身旁一张太师椅上,杨大帅装个逼气质十足地闭目养神恍如未闻,可怜贺锦也不敢打扰他,只好自己叫过那些参谋一起对着地图排兵布阵。
随着骑马的传令兵不断往返穿梭,六个步兵营迅速在平坦的旷野中排成作战阵型,其中有四个营排成两列横队在第一线,营与营之间相隔三十丈,剩余两营则位于这条战线后方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补充前面的缺口,倒不是说担心被清军突破,而是摆六个营的话指挥很不方便,即便是只摆了四个营,这条战线宽度也超过了三里。
而营属炮兵则被部署在营与营之间的空档。
这些四斤半炮开花弹装开花弹威力有限,但装实心弹打密集阵型,装散弹打近距离集群却都非常有效。
而两个炮兵营则分别部署在战线后面的高地上,也就是杨大帅指挥部所在位置,左右各一个炮兵阵地,一共三十六门九斤炮严阵以待。这些大炮后面的四轮运输车上几乎没有实心弹,清一色的开花弹,因为此时为这些炮弹配套的,已经不再是老式的木管引信,而是最新的金属圆盘引信。这种引信是十九世纪中期出现的,薄金属外壳里面是螺旋药道,用螺纹拧进炮弹的引信孔,上面标有不同秒数的刻度,需要设定时间的时候,直接在对应的刻度上打孔就可以。
这个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而骑兵一旅则被部署在了左yi,他们的主要任务很简单,就是在清军溃败后利用速度优势追击,当然,如果步兵出现顶不住的情况,那么他们就要向清军侧翼发起进攻。
不过一般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大帅,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贺锦小心翼翼地问杨丰。
后者闭着眼很随意地一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意见。
实际上杨大帅自己也不懂这种作战,他之所以跑来,只是为了在危急时刻亲自上阵挽救战局而已,说白了他就是个保险,应该说是第二道保险,第一道保险是骑兵旅,只有清军突破步兵阵线同时骑兵出击仍然无法挽回局势的时候,他才会拎着流星锤亲自杀过去。
就在明军完成布阵时候,对面清军也陆陆续续开到同时布阵。
张元翼的布置很简单,八旗的老套路,第一线盾车,穿重甲的步兵推着竖起木铁皮三层盾牌的车子在前,第二线穿轻甲的弓箭和鸟枪手借盾车掩护尽可能拉近距离,然后近距离直射,当然现在下雨鸟枪没用了,第三线是普通士兵拿着盾牌砍刀肉搏。一旦明军阵型出现松动,那三千最精锐的骑兵就是最后一击,冲垮明军后收割溃败士兵的生命,因为明军右yi是慈江,所以清军骑兵也只能布置在自己的右yi,对应着明军的左yi,也就是明军的骑兵一旅,这样正好形成骑兵对骑兵,不过这种作战张元翼是充满了自信的,他很清楚明军那支骑兵是些什么货色。
“一群几个月前的农夫,怎么比得上世代马背驰骋的勇士。”
他拍着金华副将祁仲豸的肩膀说道。
“侯爷请放心,卑职别的没有,就有一颗对圣上,对咱大清的一颗赤胆忠心!”
青海西宁祁家土司出身的武进士拍着胸脯说道,那表情简直恨不能把那颗滚烫的红心,挖出来当众展示一下。他身后那三千绿营骑兵也纷纷挥舞长矛显示他们的英勇无畏。看到这一幕张侯爷忍不住欣慰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像指环王里的希优顿一样策马在阵前疾驰,挥舞着手中腰刀鼓舞着士气。
“进攻!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紧接着他大吼一声。
三万多人的庞大军团立刻就像漫过地面的潮水般,在绵绵细雨中迅速向着明军移动。
“开炮!”
当清军距离还足有三里的时候,因为杨丰还在闭目养神,所以只好代替他指挥的贺锦立刻下达命令,随着他身旁信号兵挥动旗帜,两处炮兵阵地上三十六门九斤炮几乎同时发出怒吼,三十六枚炮弹呼啸着划破空气,紧接着在清军中炸开三十六团火焰,瞬间带走了上百名清军士兵的生命。
“别慌,继续前进!”
帅旗下的张云翼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