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明海军陆战队登陆马六甲的时候,这场战斗就已经很简单了。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哪座城门需要像聚宝门一样,得使用重火箭炮持续轰击,实际上别说城门了,就法摩萨城那二点五米厚的城墙都承受不住八十斤火药的爆炸,六具重火箭发射车在城外一字排开,紧接着六枚重火箭拖着炽烈的尾焰飞出,转眼间对面的城墙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片片倒塌。
“上刺刀,冲!”
海军陆战队第一旅旅长军刀一指吼道。
不过城破后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就在一队队明军士兵端着上刺刀的步枪,从一道道缺口涌入法摩萨城的同时,残余的东印度公司守军和武装起来的荷兰侨民,立刻端着同样上了刺刀的步枪凶悍地迎击。
这些荷兰人可不是康麻子的八旗精兵或者一触即溃的绿营,但凡跑来东方淘金的,那都是些真正的亡命徒,这座城堡里也是有一万多人口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随时都能拿起武器参加战斗,虽然被炮击轰死不少,但仍旧有超过四千人参加了对明军的战斗,在狭窄的城堡内双方武器的差距被大幅削弱,残酷的肉搏战真正展开。
这也是明军遭遇的第一次真正血战。
来自西方的殖民者和来自东方古老帝国的战士们,呐喊着撞击在一起,凶狠地将刺刀刺向对手的胸前,在血光飞溅中决定着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者,子弹的呼啸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死尸不停在狭窄的街道上倒下,鲜血在石板的道路上流淌。
这是血战,这是勇气与意志的较量。
不过很快结果就已经失去了悬念。
因为在法摩萨城外,和绝大多数南洋城市一样也居住着大量的华人,甚至还有那些马来人,他们也不会错过这种打落水狗的机会,荷兰人骑在他们头上已经六十多年了,双方怎么可能没有仇恨,就在明军杀进法摩萨城堡的时候,大批手持各种武器的华人和马来人也从各地涌出,潮水般涌入这座城堡,加入到了残酷的巷战行列中。
“不错!”
就在明军血战法摩萨城堡的时候,他们遥远的家乡,杨王爷正站在昌国造船厂的码头上,看着远处一艘试航的新船。
这座造船厂经过了这些年不断的发展,规模已经很可观了,虽然还没有涉足军舰建造,但由这里建造的商船,早就已经航行在各条航线上,去年甚至建造了一艘排水量超过千吨的大型远洋商船。不过因为国内木材的问题,这里建造的大型船只依旧需要从南洋进口木材,所以成本要比较高一些,真正受欢迎的还是那些小型的内河以及近海商船,而现在试航的,正是一艘这样的商船。
当然一艘普通商船的试航是不会引来杨王爷,另外还有十几万围观者的,因为这艘商船和其它的不一样。
这是一艘十几丈长的双桅帆船,和绝大多数近海船一样,配备的是中式硬帆,这种船帆远比欧式的软帆更适合中国沿海多变的风向,而且远比欧式软帆更廉价,昌国造船厂建造的民船绝大多数都是硬帆。但和其它帆船不同的是,这艘船没有中间的桅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冒着滚滚浓烟的高耸烟囱,而在烟囱的两侧,各有一个水车一样的东西正不停地转动,在这两个水车的带动下,降了帆的木船居然在海面上跑得堪比顺风时候,这一幕引得岸边一片惊叹。
“十二里,就算不用船帆每小时也能跑十二里,如果加上船帆顺风的话,估计可以跑到十五甚至二十里,而且完全不用再考虑风向问题,就算是正逆风也不需要慢吞吞跑之字航线。如果使用这种船的话,估计用不了六天就能从昌国轻松跑到大沽口,无论什么风向都可以,而且还可以在长江上逆流跑,如果咱们的运矿石船和运煤船全换成这个,那么运输量至少得增加三成。”
邵廷采掐着怀表说道。
“那就多造。”
杨王爷很大气地一挥手说道。
“但这样的话煤炭就又紧张了。”
邵廷采说道。
“不用担心,鲁南还有大煤矿,而且是真正的大煤矿,另外徐州一带也有,煤炭的问题不用担心,咱们大明就不缺煤,马上这运河就要被打通了,到时候你要多少煤就有多少煤。对了,你们还得再造一种运河上专用的火轮船,这种船本身不用太大了,也不用考虑什么抗风浪,但蒸汽机一定要大,后面可以拖着一串老式的沙船,就像拉车的马一样拉着沙船跑。”
杨丰说道。
“这个东西好,咱们在长江上也能用。”
邵廷采惊喜地说。
“另外还有,咱们国内缺乏适合造远洋船的木材,就算以后咱们打下南洋,这种木船也没有什么前途了,木料需要的阴干时间太长,而且木料的砍伐也必须深入森林,这样造成了成本高昂,那么为什么不用钢铁呢?”
杨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