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一定要民主,民主是一剂良药!”
杨皇帝俨然导师般说道。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人,身上穿着法国贵族式的绣花长上衣,上面一堆各种亮闪闪饰品,头上居然还戴着假发,看上去那也是颇为的花枝招展,不过这时候的法国贵族就是这副打扮,这还是把插着鸟毛的帽子摘下来了,而且脸上也没涂脂抹粉更没搽红嘴唇,要不然那扮相更加搞笑。
然而这个人可不搞笑。
这才是民主制度的导师……
这是孟德斯鸠。
男爵阁下是因为看了伏尔泰在报纸上对大明制度的吹捧,并且亲自拜见了小伏,后者和他共享了杨丰的那些书信后,立刻对就这位遥远东方的侯爵阁下惊为天人。尤其是杨丰关于大明督察院和贵族院制度的美化,更是令他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盏光明的灯塔,然后迫不及待拿着伏尔泰的推荐信,登上了一艘驶往亚历山大港的商船。接着穿过埃及在苏伊士港登上一艘大明商船直达应天,在热情友好的船长帮助下找到了杨侯爵在应天的府邸,最后见到了据说刚刚在贵族院开完会的侯爵阁下。
两人一番交谈之后,那老孟立刻就对杨丰顶礼膜拜了。
“侯爵阁下,以前我还认为在东方不可能出现民主制度,现在看来我真得太愚昧了。”
孟德斯鸠尊敬地说。
“误解,一切都是误解而已,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从地球的这一端到你们那一端之间,那长达数万里的距离,让我们无法真实得了解彼此,就比如在鞑靼人窃国期间,我们的老百姓甚至视欧洲人为妖魔鬼怪一样,但现在,他们就不会再这样认为了,科技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互相之间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消除了误会。”
杨丰说道。
“大人,火车马上要到站了。”
杨忠在一旁提醒他。
“好吧,那么让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什么才是民主。”
杨丰站起身说道。
这时候外面汽笛鸣响,隆隆行驶的火车开始减速,外面丹徒县的站牌一晃而过,很快列车挺稳,两人走出车厢,出了车站后杨忠立刻朝着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车夫赶紧甩了下鞭子,两匹马迈动步子上前。
“县衙!”
杨忠说道。
紧接着杨丰和孟德斯鸠一起上车,大明头号特务头子,巡抚见了都忍不住腿软的杨都指挥使往踏板上一站,这辆马车就立刻开动起来,沿着通往县城的道路很快进了城门,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一座老式院落门前,两人下车之后,走进这座挂着县衙牌子的大门,没有任何阻碍地直奔挂着县令牌子的办公室。
“这是县令?”
孟德斯鸠愕然地看着办公室内一个中年人说道。
后者此时正在几名看上去穿着普通的乡民围攻下,那些乡民很显然对政府的某种税收非常不满,一个个情绪激动地喊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之类的威胁,而那个胸前斜着县令绶带的则陪着笑脸解释,还不时端上杯茶递过支烟,然后督促旁边一个书吏记下那些乡民的要求之类。
很显然这一幕颠覆了他对官民的认知。
杨丰向墙上一指。
“为人民服务!这是所有大明官员的行为准则,他们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凌驾于人民之上的统治者。”
然后他用法语翻译那五个大字的意思。
“二位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请到这边休息一下略做等待。”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指着对面房间说道。
“不用了,我们改日吧!”
杨丰说道。
然后他带着被震惊了的孟德斯鸠直接离开了县衙,重新登上了那辆等候的马车。
“去督察院!”
杨忠说道。
马车赶紧再次开动,很快停在了相隔不远的督察院门前,正好里面还在开会,他俩同样没有任何阻碍地走进会场,在专门的旁听席坐下,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拿着笔往本子上写着什么,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年轻姑娘。这些人是报社的采访,至于女性出来工作在大明也没什么稀罕的,尤其是新一代的姑娘们在接受了大学教育后,根本不可能在安于深宅大院,别说是出来当采访,就是自己出来开公司的都有,反正有皇后做她们的靠山,现在皇后陛下亲自兼任大明妇联主席。
而他们目光的焦点在中间会场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声色俱厉地斥责会场正中发言席上另外一人。
“这是干什么?”
杨丰问最近的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