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发生的事不过是小半柱香的时间,可是场中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云枫愣了下,立刻手起点落连点自己几处大穴止住血。他缓慢地转过身,凤鸢才看清楚他一身儒白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眼泪顿时不争气地滚落了出来。她蹿到他身边,掏出白净的瓶子倒出粒万蕊丹,“快吃下。”她另一只手已经掏出金枪药,顺带扯出自己的手绢替他裹了手臂上的伤口,“别担心,端木姑娘没事。”她一滴泪跟着话语滴落到他的白衫上。于今从表面上看他们是略占上风,但是云枫受了伤,端木主仆失去了抵抗力,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她可以很轻松地逃脱,可是现在……她不禁悲从心起,一头扑进云枫的怀里,“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带着她们、小白和东西迅速离开。”她把怀中的锦盒连同小白一起塞到云枫的衣襟里。
“如果我遭遇不幸,小白,你要好好地跟着你的新主人。”默念完,她强吞下再次涌上来的泪水,从云枫的怀里黯然神伤地退出来,回身仗剑直面着侥幸活命的蒙面人。
蒙面人显然是为首的,见手下一个个惨死,气得双眼怒瞪着林子,大声喝道:“**老儿,你敢袖手旁观?”他的话还在半空中,陡然一捏脖颈,两眼一翻向后栽去。
凤鸢见此情景忙搀扶云枫上马,又去把端木凌主仆弄到马背上。那林中的人也不阻止她,只嘿嘿地笑了一声,“小丫头倒是有情有义的。”凤鸢也不搭理他,一使力拍在三匹马的屁股上,马嘶叫着载着云枫他们向长沙城内奔去。凤鸢心里一安,把剑收了,掏出玉笛。
“你就是用这个杀了我的两个徒儿?”只见一个蓝睛碧眼、穿大红道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道人走了出来。凤鸢心里暗惊,四下张望了下,三哥不知回来了没有?她心里暗悔不该叫他去把自己的马偷出来。“是我杀的,他们该死!”中年道人也不生气,呵呵笑着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这让凤鸢浑身起了无数的麻麻点点。“碧眼婆婆是你什么人?”
凤鸢心头一动,心想:“我杀了他两个徒儿,按说这假道士该火冒三丈对我痛下毒手,怎么会如此对我?看来这碧眼婆婆是关键。”她把笛子一收,笑嘻嘻地摇摇头,“不认识,不能说。”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虚虚实实让那道人摸不透她是不是跟碧眼婆婆有关系。
中年道人低叹一声,说:“就这性子都是一模一样,也罢,能见到师妹一面,这条命舍了也值得。”凤鸢听得这句已经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是想以我为人质,好让她来找你?”她聪明地没提碧眼婆婆,而是用了“她”字。要知道武林中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要真是碧眼婆婆的徒儿就不该直呼她的名讳。
毒眼道人的碧眼连闪几下,末了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嘿嘿,我开始还没想到呢。”他迅速地点了她几处要穴,半是威胁半是认真地警告道:“你要是妄图中途逃跑,嘿嘿,我敢保证你那位朋友一定死得很痛苦。”要是换别的来威胁,凤鸢还不怕,可是云枫有伤在身,她再觉得恶心也不得不暂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