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月去了兴盛镖局和秦暮春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就告辞出来,毕竟凤鸢投靠血魄教的事是大事。他回想起和她认识的点点滴滴,心情不觉沉重起来,这事如果是真的,药王谷大义灭亲还好点,要是来个不闻不问,这武林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当然,如果鸢妹是为了整个武林舍身深入虎穴,那则是天下的幸事,他和三弟的幸事,只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幸事?他想着想着不觉忧心忡忡起来。
他只顾想着,过了悦来客栈一大截了才发现,他策转马头正想往回走,忽然发现端木凌神色慌张地蹿进对面的那条巷子。她去那做什么?他快速地跳下马,拍下马屁股示意它自己回去,而他悄无声息地跟上了端木凌。
端木凌走走停停,似乎在查看什么标志。云啸月跟在后面注意了下,可是他什么也没看见,他心想一定是端木凌看过了就擦掉了。不多久,端木凌来到了一座红门高院前面,她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一晃身闪了进去。云啸月暗道声好险,正想跟进去,忽然旁边一条巷子伸出一只手把他扯了过去。“别去!”虽然是压低了嗓音,可是他还是一下听出了是凤鸢,他激动得忘了所有的礼教,反手一把握紧她的手,“你去哪了?为什么那天不认我,我们?你投靠血魄教了?”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他下意识地拽紧了拳头。“先别问这么多,快离开这。”凤鸢露在面纱外的眼睛里露出丝痛苦,“二哥,放手,很疼。”云啸月脸一红,他微微松开手,但是却依然抓着她的手,“不行,你不回答我就不走。”凤鸢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着,当下愣住了,可是她很快拉下面纱,“明白了吧?快走吧。”她说完也不等云啸月回答,用力一带云啸月向巷子深处跑去。
转了几个弯,拐过几条巷,她松开手才发现云啸月没松开手,她的脸腾地红了,“放手,放手。”她努力挣了几次,可是云啸月却越握越紧。他直直地盯着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放手的架势。凤鸢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挣扎,气鼓鼓地瞪着他说:“谁说我投靠血魄教了?我会吗?”云啸月这才松开手,凤鸢的手已经红紫了好大一块,云啸月的脸红到了脖根,“对不起,我,我,”他这才醒悟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非但与礼教不合,从伦理道德来讲也是相悖的。“大不了,我负责。”他低声说完这句脸更红了。自他单剑闯江湖后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失去理智过,连大哥都赞他是泰山崩于前,心思依然慎密。
凤鸢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一大步时差点踩到了自己的另一只脚,她极其狼狈地站稳身子,泪水跟着成串地跌落下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一点都不要!”她说完哭着转头就跑,可是她立刻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我是,我是爱你!”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震住了。尴尬像只看不见的手把两个人的心给揪得老高——云啸月心想:“完了,我怎么把这话给说了?如果被她拒绝,以后还怎么好见面?”凤鸢却想:“二哥难道一点也不嫌弃我变这么丑?男人不都喜欢美女吗?枫哥……”想起云枫她心头有如针扎刀割,“二,二哥说笑了。”
“没有,我没有!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的!”云啸月索性豁出去把凤鸢抓到自己眼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