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船小,加上又是顺风,不上两天的功夫他们就到达了岳阳城外。那艄公等凤鸢一上岸,立刻划船走了。凤鸢原本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见他如此只好作罢。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前方“岳阳城”三个大字吸引了过去,“不知三哥好不好?”她朝前走了两步,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因为重获自由而带来的兴奋,全力向前“飞”去。
她刚离开不多久,端木焱湿漉漉地从水里爬出来。他撸了把脸上的水,把个凤鸢恨得咬牙切齿的,“你要走为什么不带上我?你在船上吃好的、喝辣的,我却要在水下面忍饥挨饿地听着、猫着,凤鸢啊凤鸢,这日之事我来日必定双倍奉还,等着!”他从袖底翻出信号弹,可是因为浸水了,没用了,他更是把个凤鸢恨到了极致。人本性如此,埋怨别人也舍不得怪自己一点点。
且搁下端木焱在河边跳脚发毒誓,回头再说凤鸢走到城门口忽然犹豫了,端木焱和她同时失踪,万一端木山庄在岳阳城内设了埋伏,她岂不是自投罗网?她当下躲进左近的一处密林,匆匆换了身行头,戴上面具,改装成一老妇人的模样朝城门口走去。
大门口的官兵明显增多,时不时还有巡逻的兵丁从街道上走过,“城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她心里想着,掏出凤剑笙给她的腰牌。她清楚地记得他交给她这块腰牌时,一再叮嘱要保管好,说这是陈御史亲笔书写的特许牌,就是门禁时也可以自由出入岳阳城,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她一亮腰牌,非但免检,那兵头还派了个小兵保护她去。“会出什么样的事?”她一边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三哥留下的暗记,一边想,但是一直到了陈府她都没有找到哪怕是简单的去向标记,“三哥不会出事吧?”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冷面书生凤公子叫我来的。”她不清楚城里的情形,所以她决定暂时隐瞒下自己的身份好见机行事。门口的执事一脸的惊讶,“凤公子?他不是在府上吗?”凤鸢听得心弦一震,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扮的是一个老妇人,一把抓住执事的衣袖,“他在哪?我要见他。”执事奇怪地看着她,她才醒悟过来,她也不解释,脱下手上的腕珠递给执事,“请代为通传。”她顺手把十两白银塞到了他的手中。执事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好,我这就去。”凤鸢心里不免有些感叹——陈御史是清官,廉身自好,可惜却没有推己及人,历史上因为下人而断了自己一身清誉的还少吗?
“鸢……”凤剑笙旋风似地冲出来,一眼瞧见凤鸢的打扮顿时收了嘴,他冲她挤挤眼,“原来是四婆啊,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凤鸢被他的称呼弄得笑起来,“乖,进去谈。”凤剑笙陡见到她的笑容不觉心头一酸,眼睛早湿了,他一把拥她入怀,“你还好吧?担心死我了。”凤鸢的眼里跟着有了泪,“我很好,我们到里面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