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翠儿不敢相信她爹会帮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急得连挪双膝,挨着她爹跪了。
“爹是为你好,翠儿,这个畜生骗了月儿,害得她最后不得不跳井以保全自己的名节。难道你要到月儿那个份上,才知悔?”
翠儿跌坐到地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爹,你骗我!”她凄厉地大吼完,扭身一头撞向南墙,顿时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月儿?这名字好熟,好像听谁提过……对了,坠儿!她说府里传言是我,不,是真正的怀嬴把她沉井了,原来却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怀嬴怎么可能这么残忍。
“来人,把这厮给我绑了送到刑部去,依法论处!”两条人命啊,我怎能不怒火中烧?没当场扒了他的皮就算客气了。“听着,府里谁敢徇私去求情,与他一并议罪!”小隋一脸苍白,全身似烂泥样地瘫向地面。那门口急匆匆赶来的外房总管听我这么一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我转手指向他,“张总管,立刻找人接替他所有的事务,我不想在府里再见到他。”外房总管双脚一软,坐到地上。若不是他撑腰,小隋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始乱终弃吗?
我扶起老孙头,这位刚丧女的父亲陡然间苍老得让人目不忍睹,“好好安葬她,没有钱可以去张总管那支取。”老孙头双眼含泪,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公主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偿还不清啊!”我摇摇头,“不用偿还。谁没有儿女?谁没有父母?此心同彼心。这后花园,我还交给你管,你就安心在府里养老吧。”
回到寝宫,我立即吩咐小鱼去张总管那支点钱来,送到后花园老孙头那。翠儿已经够可怜了,我怎忍心看她曝尸荒野?
如此折腾反复,时间过得飞快,不觉离秦穆公的寿辰只有数十日了,好在坠儿的心结已解,加上汤药的调养康复了大半。我忙吩咐制衣房的管家婆过来,量了我们的尺寸做紧身束腰、上下相连的灯笼裤。嘿嘿,到了那天把面纱这么一蒙,谁晓得我是公主?就算晓得了,两个多月后我已经身在晋国,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又听不见。
坠儿一直安静地听我吩咐管家婆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没有意外,没有惊疑,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左卫康如果在这里,一定会满脸不屑地说她这是在侮辱舞蹈,啊呸呸呸,关他什么事?他要真敢在这说这种话,我铁定给他一耳光,正好公仇私仇都给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