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东西?也在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那隆隆的声音响彻天空,张淙、黄桐心中一窒,嘴唇张了张,在张守珪的威势面前居然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人的影,树的风!
京城张家和黄家虽然在京师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但是和张守珪这种经身百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军伍中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大都护比起来,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而且张守珪也没错,不管是张家的长老,还是黄家的家主在他的面前,全都没有说话的份量。
“叶老二,赵老三,这也是你们那位的意思吗?”
张守珪神色冰寒,目光一转,落到了人群中的叶老、赵老两人身上。叶老和赵老都是王家老爷子的部下,两人在军中也曾经位置爵隆,拥有很高的地位。
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役休几十年,军中年轻一辈认得的人不多,但张守珪做为资历极深,成名极早的帝国大将,和这两人却是有过交集的。
所有这两人在他们的面前,根本瞒不住身份。
“张大人,这件事情和老令公没有关系。完全是冲公子一人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从他以往的行径来看,我们相信,他绝对有这么做的理由。”
……
叶老、赵老早已退回到了王冲身边,成犄角之势,把他包围在中间。面对张守珪这位安东大都护,两人也是神色凝重,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张守珪的名声、地位,在天下人中的声誉都不及老令公,但是也不会差得太远。而且有直追上来的趋势。
——如果他能够成功升任帝国宰相的位置的话!
全场一片寂静,叶老、赵老的一席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王冲身上。说实话,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人知道王冲为什么会发布那个命令。
谁也不知道王冲和那个胡人到底有什么仇恨。
“哼,小子,这么说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张守珪目光睥睨,突然冷笑一声,望向了王冲。
“是!”
王冲声音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即便在这位名闻天下的大都护面前,王冲也没有流露丝毫的畏惧。
“哈哈哈,臭小子,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张守珪怒笑不已。
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这么多王家的护卫,甚至连叶老二、赵老三这样的退役老将都出现在这里,王冲却说这是他一个人的注意。
张守珪哪里会相信?
冥冥中,这一切又让他想起了当年入相之途被王家老爷子所阻,以致于二十多载苦守边陲,吃风喝露的旧事。
张守珪心中顿时就是一股腾腾的怒火。
新仇旧恨,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看着院落中发生的一切,这让张守珪毫无疑问的联想到了自己这次“进京谋相”的事情上。
如果自己不在的时候,老巢被端,部下被杀,这对于自己在朝中谋求相位的事情,绝对会产生阻碍!
二十年前已经被王家阻碍过一次,难道二十年后,王家人还要跳出来吗?
张守珪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怒火腾腾。
王冲察言观色,已经知道张守珪是怎么想的。年轻时候的张守珪意气风发,年轻有为,是真正的帝国肱股之臣。
但是晚年的张守珪在幽洲蹲了二十年,随着地位的上升,渐渐变得乾纲独断,刚愎自用,越来越听不进其他的声音。
王冲心知肚明,今天不管自己说什么,张守珪恐怕都是听不进去了。
“都护大人可以不相信我,不过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今天发生的事情与都护大人无关,也与幽洲军无关,只是我们王家和安轧荦山一个人的恩怨。”
王冲说着,目光死死的盯住缩在张守珪身后的安轧荦山。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过了多少个的生命轮回,安轧荦山的机警和狡猾,永远都是那么的如出一辙!
“你什么意思?”
张守珪的神色微微一变。他才刚刚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王冲的神情不似作假。
“哼,大人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身边的那位义子?问问他早上的时候,在醉雀大酒楼做了什么?”
王冲冷笑道。
未来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先知先觉”是绝对不能说的,王冲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先往表兄王亮身上的扯。
“义父,冤枉啊!这件事情和我毫无瓜葛。”
安轧荦山脸色一变,腾的一声指天发誓,浑身都颤抖起来:
“我可以发誓,除了喝酒,在酒楼我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