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一柄窄窄的小匕首迅速的划过了他脖子,同时也划过了其他所有人的脖颈,噗噗噗,残余的剌客在一眨眼间仿佛被收割的稻草般,圆睁着眼睛,纷纷倒了下去。
“侯爷,你没事吧?”
另一侧,李嗣业收回了巨剑,快步的迎上前去。
“没事。他们明显调查的还不够,才会有这种问题。”
王冲淡淡道,缓缓的收回了手中的一柄窄窄的乌兹钢匕首,这是他专门替自己打造的一柄短匕,原来的功用只是练习剑气的,不过对付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锵!”
抓住旁边那边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盔甲巨汉心口的乌兹钢长剑,王冲用力一拔,抽了出来,同时左手轻轻拔了一下,拔掉了他头上的盔甲。
“果然是突厥人!”
王冲一脸毫不意外的神色。
“不止是突厥人,还有高句丽人、大食人、乌斯藏人和西域人,甚至连契丹人都有,侯爷在西南大胜,击溃大钦若赞和火树归藏,现在所有人都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剌了。”
李嗣业忧心忡忡道。
王冲外松而内紧,表面上看着只有一人,但其实他们这些亲信都在后面跟着。就在这么一会儿,已经有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冲了出来,酒楼、客栈、街巷、还有两侧的远处,到处都是人影。
以王冲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和普通的王公子弟有着截然的不同。
他已经不是什么“子弟”,而是真正的“王公”。
单单是天子门生的头衔就不知道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盯着他,保护他,在这种节骨眼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呵呵,这是必然的事情。”
王冲摆了摆手,丝毫的不以为意。经历过西南的修罗血场,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点事情。
“对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怎么还叫我侯爷?”
“属下不敢,上下有别,公子现在做了王侯,而且还是陛下亲自封赏的少年侯,如果连我们这些身边的人都不尊重侯爷,那其他人岂不是更加不会信服。”
李嗣业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王冲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嗣业的性格就是如此,硬得就像石头一样,只要他认准了一个死理,那么谁说都没有用了。
“知道说了你也没有用,就随你吧。”
王冲说着扭过头来,望向另一个方向,在那里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地赶了过来,从他们身上的服饰,王冲一眼认了出来,这些都是礼部和鸿胪寺的人。
“侯爷,抱歉我们来迟了,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侯爷恕罪,我们一定加强巡查,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些混蛋,胆子太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在京师里也敢乱来。”
……
几名穿着大红袍的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狠狠地踢着地上那些刺客的尸体,嘴里低低的咒骂不已。
不过在王冲面前,一行人却把头低得死死的,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心虚的样子表露无遗。
这可是光天化日,如果王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圣皇那里,在场的人,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嗣业,你和他们交接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王冲看都没有看几人一眼,说完这句话抬腿就走。
礼部和鸿胪寺的人,和齐王的关系最近,那也是六部之中,齐王的势力渗透得最厉害的地方。王冲可不会忘记昆吾训练营的试炼,以及不久前的那场封赏大典,鸿胪寺和礼部对自己做的事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的自己还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现在的自己,只怕礼部和鸿胪寺都要仰自己鼻息了。
“恭送侯爷。”
李嗣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很快回过头来替王冲处理身后的事情。死了这么多人,无论如何是要有个交代的,而且李嗣业目光所及,大理寺、禁军、城卫的人都已经赶过来了。
……
“又失败了,这个小子的感知非常敏锐。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失手了。”
“是啊!我们要杀的人从来都没有活到第二天的。就算比他厉害的人,我们也干掉了,但是我们的手段对他完全没用。”
“这样下去我们的就要无计可施了。偏偏我们还不能让人发现,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主人第一个干掉的就是我们。”
……
在距离王冲遇袭大约数千米的地方,两名黑袍人聚集在酒楼的角落里,在他们的脚下到处都是尸体,小二、丫鬟、掌柜、还有到此的食客……,所有人都睁着无助的眼神,躺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