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郑靖业教女
“嘎?”郑琰傻眼,她家老师把她作业量直接翻番。
顾益纯除了布置作业,题外话一句都没说。郑琰抬头傻看着他,他也淡然地看着这位唯一女学生。郑琰跟这位老师对了好有一刻钟眼儿,才发现她老师是说真!
不行啊,我还有事儿要做呢。从应试教育里出来人,恨就是这种写作业了,以前还好,现居然要翻番,这不是要坑死人么?郑琰想着她还没“研制”成功花露水,本能地想抗议。一触到顾益纯那双眼睛,心里又打了个突。
当场啥也没说,乖乖答应下来,回去跟她爹娘说:“师傅把我功课翻了一番,从今往后,要完了这边儿功课,嫂子那里我就顾不上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哩?
杜氏看看郑靖业,郑靖业没说话,郑琰额上背上都冒出汗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郑靖业扶额。头疼,非常之头疼!他先前还担心闺女太聪明,小脑子都用到了阴私事情上,怕以后没地方容她,希望她“正常”一点,哪家八岁丫头会出去置房收租?他希望郑琰可以关心一下正常女孩子会关心事情,做个饭啊、写个字啊什么。
老天爷不知道是厚待他还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她闺女关心起“正常”事情来了,可还是显得那么地不正常!
造酒也就算了,有了成果,虽然郑靖业也挺高兴,倒也不全放心上。反正他们家就是土鳖出身,本没啥底蕴。有此一色是添彩,无此一色也不丢人。后这丫头迷上了往酒里添各种奇奇怪怪东西。
什么花露啊、药材啊,后还往身上洒,然后被一堆蚊子追杀。要了亲命了!
“阿琰近来有些不大对,”顾益纯如是说,“心思不纯了。”
郑靖业觉得,他得从老婆那里至少取得一半对女儿教育权,不然这丫头准得闯祸。
看着爹妈都不说话,郑琰也光棍了起来:“亲爹哎,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您告诉我,我也好知道,您不说,我怎么知道?猛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就我一个是这样,肯定有什么事儿吧?对吧对吧。除了大正宫里那一个,可没这么对儿女啊,教都来不及了,还打哑迷。”
听听听听,听听这张嘴,郑靖业牙痒得厉害:“什么都敢说!你是得立一立规矩了!你这些天都做什么了?功课呢?”
“都写了呀!”
哟,还挺理直气壮啊!郑靖业伸手捞过女儿:“是写了,写得漫不经心!你心都用到哪里去了?”揪耳朵。
郑琰心虚地看了看郑靖业:“疼疼疼,那个,女红厨艺不是也要学?”
郑靖业冷笑,这丫头这点儿水平他这里根本不够看:“我是要你当绣娘啊还是当厨娘啊?你守着这些不放是要做什么?会就行了!笨蛋!你就是一心扑上头也及不上靠这个糊口人。不要不务正业!”
后四个字戳到了郑琰痛处,抢回耳朵:“我做什么不是正业了?”我正业应该是帮忙家里别叫人给一勺烩了吧?可我现能做什么?八岁小丫头能做什么呢?郑琰腹诽。不就是只能种个田闲呆着么?
“你还是想一想真正该做什么好!”郑靖业冷笑,“这些不过是衣服上纹绣罢了,有它没它,衣服都能保暖。别糟蹋了天份!你网就是这样结?这些乱七八糟什么时候都能学,只有心性学不来!不从现开始磨性子,指望着一到年纪就能遇事冷静自持了?小时候跳脱是可爱,你再大一些,怎么可又没个谱?你长大了想做什么?这些有益么?”
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早慧”,真是早慧也就罢了,她还会打乱拳。必得让她本心持正了才好。
杜氏此时才说:“你阿爹炖肉香么?你看他天天扑这个上了?”
郑琰静默,半晌方道:“是我错了。”
即使还没有找到暴发节点,积累能量也不是这么个积累法!一直这么做下去,她也就只能成长为普通妇人。
郑琰明白了郑靖业意思,眼下捣鼓这些是可以吸引眼球,为自己赢得一些名媛名声,之后呢?
酿个酒、造个花露水,哪怕把透明玻璃烧出来了、把玻璃镜子做出来了,那也只是细枝末节!除非弄出工业革命搞个民主立宪,不然都是于事无补。她现不能开种田模式!即使某些支线任务有点儿像。
一心扑这些个上头,好比金三胖突然想当个科学家或者是艺术家什么然后去啃课本,真真是前途未卜。
买房不合常识、做菜没有水平、捣鼓小玩艺儿被指不知道重点。三棍子打下来,郑琰彻底脚踏实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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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谈话之后,郑琰就乖了很多,花露水也扔到一边去了,一直怕危险没做手工皂配方也扔到了箱底。专心跟顾益纯上课,认真读史练写,翻了番功课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还缠着郑靖业要舆地图。
郑靖业很头疼:“要那个做什么?”这死丫头又为地图是这么容易得么?那是国家机密、机密,懂不懂?
郑琰讨好地给他捶肩膀,郑靖业肩膀一晃,郑琰小拳头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讨了个没趣儿。上前抱着郑靖业肩膀来回摇:“伯伯教我背谱系各有郡望,我就想,都标到一张图上,看着也方便,还生动好记。”
“不许偷懒!该下功夫还是要下。”话是这么说,转脸他老人家就拿了一张图出来。
郑琰打开一看,乖乖不得了,她爹已经做出来这样一张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