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其实春雪并没有大错,至多打一顿也就完了;您苦苦求一求夫人,夫人每一次也不过就是要得姑娘低头服软而已,您今天实是不应该……”她看了红锦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红锦看着茜雪一笑:“我不应该一再要胁夫人是不是?”她上一次就是要胁宁氏,所以才让马氏破了财。
茜雪看着红锦,心里全是担心:“凤家毕竟还是夫人当家作主,姑娘还是软一些比较好;再过一两年姑娘也就熬到了日子了,到时凤家也就不能再难为姑娘了。”
红锦微微一愣:熬到日子?熬到什么日子?她还没有问,茜雪便又开口。
“姑娘,今儿事情也怨我,不应该如此冒然求姑娘救春雪;如果让春雪知道姑娘如此救她,她一定会骂婢子;姑娘,您就听婢子一句好不好?日后姑娘千万不能再为了我们开罪夫人了;如果姑娘苦求夫人无果,不管是什么结果婢子们都不会怨姑娘。”
春雪和茜雪是一起凤府长大,也是唐氏给女儿自幼挑得丫头,和茜雪情同手足。虽然茜雪现心还跳得飞,但是当她看到红锦保住了春雪时,心里不止是高兴。
现姑娘,多么像原来夫人啊;茜雪感觉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自己主子开窍了:只要能守着姑娘离开凤家,那么她就算是被宁夫人打死,也有脸能去见夫人了。
红锦轻轻摇头:“茜雪,我做事有分寸;我知道夫人很生气,可是就像我说,她是个穿鞋,现只会怕我们,而不是我们怕她;你自管放心就是,我没有把握事情是绝不会做。”
茜雪看着红锦,不知为什么就相信了她,也许因为她是唐夫人女儿吧?她跪下代春雪谢过红锦:原来那个金大妈,是专门为青楼搜集女子人!
红锦听得心中一颤,就为了要给自己安排几个姑娘,就用这样法子逼自己就范?不太可能,想往自己院子里塞丫头,宁氏有得是法子手段。
她忽然心中有些不安起来,细细回想了几遍宁氏话与神色,却没有想到什么头绪。
只是她心中不安却越来越重,后都有些坐不住了;她深深长吸了一口气定定神,宁氏是来试探自己吧,她倒底要用春雪试探自己什么呢?
宁氏上车子之后,又深深看了一眼红锦院子,这才放下小小车窗帘子:她面色一直很平静,就算是看向红锦院子时,也不见她神色有什么波澜变化。
原来,凤红锦一直怀疑当天事情;宁氏对此事并没有太大惊讶,她今天也只是想要用春雪来试探红锦,确定一下罢了;并且,她要看看红锦要用什么法子救春雪。
当时她认为这个一直不敢自己面前大声说话凤家大姑娘,只会跪下来求自己吧?但是让她没有料到是,红锦并没有苦求自己反而是半要胁半请求救下了她贴身丫头。
宁氏心里第一次因为凤家大姑娘生出来不安:这个丫头哪里来这种倔性子?还是说自己一直被这丫头给骗了。
如果只苦求,她还真不会把春雪留下来;不过现人已经留了红锦那里,她便要好好想一想了。宁氏闭着眼睛,一直到了自己院子时才睁开。
宁氏今天还确定了一件事儿,现凤红锦不想再吃亏、受委屈不说,而且如果有人逼得她稍稍有些紧,她便会毫无顾忌反击:可恨就是,自己还真是有些惧凤红锦不管不顾。
她如果听到红锦对茜雪说那一句“光脚不怕穿鞋”,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是,宁氏为了父亲、为了自己,不能不要脸面。
春雪被人抬进了红锦院子,只是人已经晕了过去;红锦看得还真有些头晕,到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些见不得血。
安顿好春雪,又请来了大夫,忙乱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妥贴了。
红锦也累坏了,便躺下小睡了一会儿;她睡着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个丫头,是二姑娘身边,送了一张贴子来,说是请红锦明儿去园子里耍,由府中几个姑娘做东,算是做妹妹对红锦一点心意。
红锦起来之后听了,当然不能不去,只得让茜雪准备些东西做回礼:明儿去了吃完就回来当没事是不成。
只是她身体现可吃不消,今儿一小宴明儿一大宴,所以她近几天里也不可能回席;准备些东西,聊表心意也是一样,反正都是自家姐妹。
次日一早起来,红锦便有些恹恹不想动,因为天气实是太热了;只是推脱不掉,而且听说酒席摆亭子里,便也就强打精神赴宴了。
红锦到时候,凤家姑娘们几乎是到齐了,只差五姑娘一个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全自家妹妹们,一面笑着坐下一面众人脸上扫过。
一桌上显眼人不是金绮,也不是她妹妹银绫,而是六姑娘青绸。她不用开口,只是坐那里,便让人不能忽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