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气氛,流转的温柔,悬浮在身体周围那若有似无的触碰。音乐迷醉了人心,亲吻迷醉的却是身体与情感。感受着落在脖子上的浅吻,白沫澄渐渐放松了身体，把全身的重量交由到身后人的怀里,手上却不忘继续弹奏着悠扬的一曲旋律。

池清的吻带着温热却不躁动的气息,安抚了自己初时的动荡不安。热气喷洒在脖颈四周,让白沫澄下意识的抬起头,以便对方亲吻她。身体越来越软，意识越来越迷离,白沫澄不知道这是真正发生的，还是她做的另一场梦。可不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只想想沉迷于其中,不论因果。

双手越发无力，就连呼吸都变成一种负担。放在钢琴上的双手一滑，美妙的音符变成刺耳的节奏，也吵醒了两个沉迷于梦境中的人。看着白沫澄靠在自己怀中，满眼都是被自己亲吻后的迷离。池清愣了愣，伸手把她推开，急忙站起来。

“回去吧。”

“嗯。”

解释只会变得更加尴尬，对话也只能让事实显得尤为苍白。出了这栋玻璃房，池清在前面快步走着，而白沫澄则是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什么都不说。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白沫澄开车，这回，池清并没有选择副驾驶的位置，而是特意坐到后座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一路，安静的出奇，但她们双方都明白，表面上的平静就只是伪装和掩饰，根本无法代表内心的翻腾汹涌。看着马路边的树木一棵接一棵的飞驰而过，池清烦躁的用手扶着额头，心境却没办法平复下来。果然，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池清早就知道，以白沫澄的聪明，不可能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改变与反常。一般来说，练武的人机警性本就很高，尤其像白沫澄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睡死的情况。哪怕有药物辅助，也并不容易。

然而，在这些天里，她却对自己做的事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表现的那么自然，正是这份自然才会让池清觉得可疑。理智在告诉她，她应该停下对白沫澄的一切念想，停止那种为人所不齿的行为。然而，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池清还是会克制不住心里的那份念想。跑去白沫澄的房间，对她做出那些事。

或许白沫澄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而自己心里也明白对方并不是真的在睡觉。可是，她们一个不愿意反抗，只想继续沉醉。另一个知道真相却不想点破，奢望片刻沉沦。两个人都不愿想太多，就导致真相越走越远。

人生在世，偶尔糊涂一下也是幸福的。池清觉得，只要不把那层膜戳破，她和白沫澄就可以继续装傻，永远保持住现在的关系。然而，刚才发生的意外却毁了她努力掩饰的一切。纸保不住火，胶片保护的再好，放到阳光下，也会面目全非。

想着自己对白沫澄所做的侵犯，想着对方那副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样。池清心里是一团乱麻，让她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情。她烦躁的捏住兜里的手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两人已经回到市区里，天空上的太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蓝的夜空，闪烁着的星星与月亮。

见车子停在某处商业街的街道口上，再望向那些过往的行人。池清这才发现，白沫澄不知在何时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正坐在架势位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和眼神，池清也能感觉到，白沫澄有多么渴望外面的风景。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时刻期盼自由的小兽，让池清又一次心软下来。

“要出去吗？”看到白沫澄那副可怜的模样，池清下意识的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想，既然今天已经答应了对方要出来，就应该愉快的渡过这天。她和白沫澄并没有到一定要摊牌的地步，既然如此，就让她们隔着这堵墙，继续相处下去。等白军的事解决掉，她们也就不会再见了。

“可以吗？”听到池清的话，白沫澄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见对方低着头，用手摸着窗户。池清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推开车门走到驾驶门前，把里面的白沫澄拉出来。以明亮的街灯做背景，风吹起池清那头黑色长发。白沫澄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心里又惊又喜，连步子都忘了迈开。

“走吧，去逛逛。”

“好。”甜蜜的心，永不会死。这句话，是白沫澄很喜欢的一个句子。她一直都在追逐池清，总希望对方可以给她一点关爱和疼惜。如今，她渐渐得到了曾经奢望的一切，也自然而然的贪心起来。

在以前，白沫澄从没想过池清会喜欢上自己，对她产生超乎母女亲情以外的感情。然而，随着池清对她越来越好，直到两个人发生关系，白沫澄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求回报。

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得到一点，便想要得到更多。就连白沫澄自己都能感受到她的心理正逐渐在变化，越来越渴望池清的爱。她深知那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只是，就算这条路再难，白沫澄也想要走下去。即便池清不愿意和她同行，她也要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加海市的冬天并不冷，即便是圣诞节这天也全然没有冬日的感觉。清浅的微风吹过，带来冰爽却不冻人的快意。和池清手牵着手走在满是行人的街上，白沫澄发现，有很多人在看池清，也有人在看自己。甚至能听到有人说，那对姐妹，看上去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