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委屈道:“说了,挨了耳光还差点吃了枪子!”
“什么?”宋霭龄一惊之下顿时站了起来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连你老彭都敢打?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打狗是不是还要看主人?”
管家无奈道:“打我的是一名宪兵上校,叫于白水,他说表少爷几个人袭击的是抗日军官,而且那几个军官全部被打成重伤,几个还在昏迷抢救,如果人醒了还好说,如果人死了就是蓄意袭击军警,破坏抗战大局,要枪毙。!而且他们不相信是孔家的少爷,因为孔家是孔圣后代,圣人教化恩泽万代,这种喧妄语无德败行之辈怎么可能是孔家人?除非让孔家登报证实是孔家人,由孔家长辈亲自来领才行。“
宋霭龄听了话之后顿时气焰全消,她知道这是让对方点中了死穴,公开要人就得承认孔家后人中出了喧、妄语、无德、败行之辈,这不是等于砸孔庙一般的行径吗?这个于白水到底是何须人也?如此的牙尖嘴利?真真的是得理不饶人啊!
实际上宋霭龄如何不知,孔家的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虽然在经济方面有些学识和见解,但是其做人就是个空心望花筒,十二生肖里面属大炮的,谁点都放炮,从来不管炮轰的是谁。这次既然片子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只有亲自出马了,因为宋霭龄清楚,宪兵队里有半数都是军统的人,戴笠平日里维维是诺不假,但是那笑容下面还隐藏着什么?又有谁知道?戴笠可是有名的笑面虎,皮笑肉不笑。
宋霭龄坐上车牌号四个六的黑色福特轿车在警卫的护卫下直奔戴笠的住所而来,而这会于白水正晓有兴趣的望着几个赤身**的公子哥们拿着几个纸壳箱子在遮丑,面对这帮恨得咬牙切齿又瑟瑟发抖的公子哥,于白水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的享受。
于白水并不是个没脑子的,宪兵听着是不错,挺能唬人,可武汉城里有权势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没有人把宪兵放在眼里。而此番的机会实在太好了,对宪兵队而言这是一次非常好的表现机会,不过这样的机会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敢接的,毕竟太过危险,要知道这帮公子哥可都是眦睚必报的货色,而且每个人背后的势力背景都不简单,玩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这里面唯独于白水不怕,因为从上到下,上至蒋介石国府最高领袖,下至戴笠一级的官员,玩得无外乎都是制衡,这是统驭之道,而且今天于白水既然遇上了就躲不开了,如果他退缩了,那么宪兵的招牌也算了交代了。和宪兵队里的大多数人不一样,于白水不是军统的人,他是委员长蒋介石亲自从前线作战部队中调来后方的军官,因为他是他们于家仅存的成年男丁了,他的两个哥哥已经战死在徐州战场。
有委员长做自己的后盾,于白水也算是个有后台的人,而且比这伙公子哥的后台都要硬,但这件事只有军统头子戴笠知道,宪兵队里的其他人都只把于白水当成是个花钱买官混日子的家伙。“我说了,你们打的是抗日军官,他们都是有军功的人,只要他们没事,你们就没事,如果他们不好,你们就准备在这里养老吧。“隔着铁栏杆,于白水呵呵笑着。
宋柏宇脑袋上被于白水用枪柄砸出了一个大紫包,这会脑袋还晕的厉害,想张嘴喊可一张嘴就是一阵呕吐,关押他们的牢房里立时弥散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道。同屋的公子哥们只好伸手捂住口鼻躲在一边,唯恐被宋柏宇的呕吐物沾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真他娘的不仗义,这小子挨揍完全是因为你们几个,他不舒服,你们不想着照顾他,反而躲在一边,要是换了我,一准拿枪突突了你们。“铁栅栏外的于白水极尽可能的煽风点火,几个宪兵坐在旁边嘻嘻哈哈的帮着呛,于白水一伙人到像是在看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