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车,抢车。”唐城扣动扳机把左手中驳壳枪的子弹尽数射出,然后一边平端了右手中的驳壳枪小心戒备着可能出现的日本兵,一边用肩膀顶开刘石头,喊叫着要刘石头先去搜索身后那几辆日军的卡车。营地里的枪声和喊杀声还在继续,老东北带着机枪已经冲进营地,使用花机关和短枪的士兵缠斗近战,那些只有步枪的士兵则在冲击日军营地帐篷里的伤兵和救护兵。
“哒哒哒”打出右手中驳壳枪的子弹,唐城迅速回身从车尾攀上了一辆日军的军车,他爬上卡车只是为了更好地看清战场形势,同时居高临下地射杀那些残余的日本兵。一年的战场炼狱已经赋予唐城超乎寻常的冷静,更换弹匣、端枪、瞄准、射击,几个最基本的射击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环节都压缩到了最短时间。精准的子弹直接射中那名被唐城锁定的日本兵,他死去时手指还搭在扳机的护圈里,甚至还都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
也不只是从何而来的信心和勇武,蹲在卡车车厢里的唐城毫不担心日军会从远处射杀自己,手中的两支驳壳枪交替开火,同时以眼睛扫视有限范围内的变化,几个发现刘石头并冲向卡车这边的日本兵尽数被他击倒。日军的卡车占据了偌大的区域,唐城和刘石头所控制的仅仅是停车地带的一角。
“轰”的一声爆响,营地里腾起一团火光,隔着那些帐篷,车厢里的唐城没能看到火光腾起的地方,但爆炸之后密集的枪声却令唐城心感不妙。跳出车厢,唐城拎着更换过弹匣的驳壳枪快速的在停靠卡车的地方奔行了一圈,直到他确定此处没有日本兵为止,唐城才依着最边侧的一辆卡车停了下来。
背靠着卡车部略微下蹲,唐城把左手的驳壳枪夹在腋下,然后用腾出手来的左手连续从腰间的弹药包里抽出两个弹匣摆在身边的驾驶室踏板上,这样他就可以在更换弹匣的时候省去不少时间。日军营地里开始冒起火头,越来越多的帐篷被二连的士兵点燃,被大火吞噬在帐篷里的日军伤兵鬼哭狼嚎般惨叫着,只是没有人去怜悯他们。
营地里的火光映红了夜空,那些尖叫着的日军女护士在营地里四处奔逃,然后再一个个的被牛老桂他们射出的子弹击倒在血泊中。和唐城先前推测的一样,护卫这个日军野战医院的日本兵只有一个中队,如果是放在平时,只30人就想迎战一个中队的日本兵,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唐城他们这会却是夜袭,而且他们还仗着自动武器的强悍火力和日军自己的疏漏,营地里的日本兵数量现在已经被牛老桂他们射杀成了两位数。
“杀光他们”左脸被子弹擦伤的牛老桂在营地里喊叫着,虽说他们已经射杀了营地里大半的日本兵,可二连的士兵也有伤亡,被打急眼了的日本兵无法抵挡二连的强悍火力,便开始有人攥着手雷假装成尸体和二连的士兵同归于尽。老东北指挥的三挺机枪被布置成了弧线,在老东北不计弹药消耗的命令下,纷飞的弹火穿透营地里的帐篷,并将那些日军伤兵或是奔逃的日本兵击杀在泥地里。
“轰”在唐城的注视中,正嘶声喊叫指挥身边士兵继续开枪的牛老桂被暴起的火团吞没,爆炸溅起的弹片更是把牛老桂身边的几个二连士兵也尽数击倒。“日军,是日军的迫击炮。”30军的一个炮兵高声喊叫起来,刚才那声爆炸不是手雷,而是日军迫击炮打出的炮弹。倚在卡车边侧击杀日本兵的唐城闻声大惊,顺着驾驶室攀上车顶,唐城向营地外张望着。
营地里已满是火光和四散的医护兵,残剩下的日本兵已经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唐城不相信他们还有余力使用迫击炮反击,唯一的解释便是营地外来了日军的援兵,刚才那枚迫击炮弹是从营地外打来的。“轰”“轰”又是两声爆响,正犹自射击的两挺轻机枪也哑了火,就连老东北也被迫击炮弹的气浪撞翻在地上。
几秒钟之前还追击日军的二连士兵瞬间被打回原形,在失去牛老桂失去机枪火力之后,**的弱点立马暴露出来。顷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从近处传来,热浪袭身的唐城依旧不为所动连连扣动扳机。“啪啪啪啪”唐城在以惊人的效率继续猎杀了至少四个日军士兵之后,弹匣里的子弹终于又见了底。